他已經越來越厭惡這一切。
時小念看進他的眼眸深處,想反對的話忽然間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她也想回去,和他一起回去。
……
自此之後,宮歐就給婦人上了“大刑”,時小念默許了,沒有阻止。
大刑不是虐打,而是和當初要她交出孩子的手法如出一轍,是測謊椅加上無盡的精神折磨,反反複複的詢問和禁锢的自由令受審者崩潰。
時小念至今看到測謊椅都有些心理陰影,但她知道這已經是相當緩和的方式了。
否則,以宮歐以前的做事方式,恐怕是直接拿比特開刀,讓一個母親就範,可他沒有這麼做。
已經是第三天了,這樣的審問方式并沒能讓婦人開口。
“我說的都是實話,都是實話。”
略帶難受的聲音從樓上房間裡傳來。
“你撒謊了,測謊椅證實了你的謊言,快點交待真話,喬治為什麼偷偷來找你?你們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保镖兇悍地質問着。
時小念站在樓梯口聽着,想到了當初的自已,忍不住伸手環抱住自已,全身說不出的冷。
“封德,把測謊椅拿出去扔了。”
宮歐冷漠的聲音傳來。
時小念轉頭,隻見宮歐坐在離她不遠處的地方,雙眸凝望着他,一旁的封德點頭離開去做事。
“其實我沒什麼的,這種手段比純粹的大刑虐待溫和多了。”時小念扯出一抹笑容,“我也告訴過她,隻要她說實話,我們就會以上賓之禮對待,她應該知道怎麼選擇。”
“你還想着那個時候的事?”宮歐完全不聽她後半段的話,隻注意到她心有餘悸的眼神。
“沒有啊。”
時小念搖頭。
“說謊!”宮歐瞪了她一眼,“我換一種方式!”
她明明接受不了。
“不用了。”時小念連忙說道,這已經是很溫和的訊問方式了,再換隻會是更折磨的。
“這事不用你管了。”
宮歐從輪椅上站起來,手按住腰部然後往樓下走去。
“宮歐……”時小念跟上去,宮歐側過頭,冷聲打斷她跟上來的心思,“我餓了,你去給我煮點吃的。”
“我……”時小念想說什麼,被宮歐淩厲的目光給瞪了回去,隻好閉嘴,“好,我去煮。”
宮歐颌首,一步一步往樓下走去,一隻手壓着腰間,背微微彎着,連挺直這樣的動作對他來說都是極度艱難的。
時小念注視着他的背影,既擔心他的身體又擔心他會怎麼改變方式。
宮歐走下樓,直接走向一扇緊閉的房門,拿腳踹開。
這是一個幹淨的卧室,抱着平闆電腦坐在床上的比特一驚,傻傻地看向門口站着的高大男人,匪夷所思地問道,“你不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