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想睡覺。
傅懷瑾看着被挂的電話,溫和一笑,對面沉穩的中年男子出聲笑道:“怎麼,碰了釘子了?你也有被人挂電話的一天,哈哈哈哈。”
說出去簡直會跌掉京城世家名媛的下巴,傅懷瑾耶,圈内清俊出塵,披個道袍就能出家,為人處世如春風拂面,仰慕者無數的傅懷瑾,竟然被人挂了電話。
“等傅和玉那小兔崽子回來,我非打斷他的腿不可。丢人都丢到千裡之外去了,還要老子給兒子擦屁股。”中年男子冷哼道,“要說我,都是你們慣得。”
傅懷瑾微笑:“大哥,腿打斷了不還得接嗎?和玉雖然頑劣,還是有分寸的,至少在外面沒有拿傅家壓人。”
就是運氣不好,遇到了高手。蒙眼投壺,連他都不敢說百分百能投進壺口,那得是多少年的功底才能做到。
中年男子哼道:“你們就慣着他吧,怎麼樣,電話裡能聽出是什麼樣的人嗎?”
傅懷瑾搖了搖頭,她從頭到尾就說了三個字,一個“有事?”一個“嗯。”
聲線有些慵懶華麗,就如同春日裡舒展開來的柳葉,明明是那樣敷衍的字眼,卻不讓人生厭,好似她生來如此,多說一個字都是恩賜。
傅懷瑾看着煮沸的小茶壺,微微一笑:“水沸了。”
茶香慢慢彌散開來,水沸了,茶會香,該見的人總會見的。
*
長歌挂了傅懷瑾的電話,覺得今日的香槟喝的有些多,此刻酒勁上來,有些微醺,便扯過懶人沙發上的小毯子,蓋在身上,閉眼小憩。
陸西澤開門進來時,就見客廳亮着微暗的燈,主卧的門大開着,秋長歌窩在沙發上睡着了。
他目光微暗,見她墨黑如瀑的長發從沙發上滑到地上,巴掌大的小臉精緻無一點瑕疵,即使是熟睡中,眉尖都是緊皺的,好似世間萬物都是沒有歡愉的。
陸西澤靜靜地盯着她看了一會兒,然後撿起滑落在地上的小毯子,蓋在她身上,伸手摸了摸她絲滑的長發,長發已經幹了,隻是發尾依舊有些潮氣,定然是沒吹幹就睡着的。
她一貫如此,不會照顧自己。
他花了點時間應付秋明生,所以回來晚了,不然。陸西澤皺了皺眉,突然意識到,就算他回來的早,也不可能叮囑她吹幹頭發再睡,更不可能幫她吹幹。
秋長歌對他,始終有戒心,且冷漠,從來都跟他保持距離。
陸西澤鳳眼閃過一絲猩紅的暗光,尋思着複仇的時間戰線是不是拉的太長了,該收網了,畢竟每天都當個小司機的話,很多事情都做不了。
他俯身,兩人帶毯子一起抱起來,将她抱進卧室,給她蓋上被子,正要轉身回自己的房間,就見秋長歌猛然睜開眼睛,一把拉住了他。
陸西澤定定看了看她波光潋滟的大眼睛,扯了扯唇角!呵,喝醉了,慣會吓唬人的。
他俯身去掰她的手指,對方突然湊近他,吐氣如蘭,帶着一絲香槟的酒氣,低啞開口:“陸西澤,你來秋家是不是為了複仇?”
陸西澤渾身一僵。
第47章
夢裡出現的女子,伴随着長達數日的偏頭疼
陸西澤見她半眯着一雙波光潋滟的大眼睛,撩撥完就直接美美地埋進被子睡覺,頓時一陣無語。
敢情是在說醉話?
男人垂眼,看着她的睡顔,俯身将她滑落到床沿的滿頭青絲撩到枕邊,然後将那條“人魚之淚”放在床頭櫃上,随即面無表情地出了卧室。
陸西澤打通助理
的電話,低沉說道:“三天後,幫我約下伊恩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