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讓她們上來吧。”
兩位娘子興奮地上了馬車,見馬車寬敞典雅,所用的靠枕是上好的錦緞緞面,焚的香淡雅古樸,主人家竟然是一位從未見過的美貌娘子,墨發如瀑,青色襦裙搭的是月白海棠花的披帛,說不出的雅緻好看。
兩人一時看楞住,直到一個可愛的小郎君叉腰哼道:“你們怎麼直勾勾地看着我阿姐?”
兩人見這小郎君紅唇齒白,十分的俊俏可愛,頓時扇面遮臉,輕笑道:“小郎君莫見怪,實在是你阿姐長得太好看了,我們在京城多年,竟然從不相識,兩位可是盛京人?”
飛章少年老成地說道:“自然是盛京人,不過我跟阿姐自幼深入簡出,你們不認識是正常的。”
小郎君可愛又健談,很快就俘虜了周二小姐和錢四小姐的芳心,唯獨主家小娘子長得貌美,性情卻十分的冷淡,全程閉目小憩,讓人有種不敢靠近的氣勢。
兩人自诩是盛京城裡數一數二的美人,絞盡腦汁都沒有想到誰家的小娘子能生的這般容貌,這容貌就算是嫁入攝政王府也是夠的。
兩人逗弄了一下小郎君,結果這小郎君人小脾氣還挺大,沒一會兒就闆着臉不搭理她們,徑自去溫習課業去了。
“好乖巧的小郎君,還懂得勤奮讀書,日後肯定能金榜題名,光耀門楣呢。”
姐弟兩反應十分的平淡,一個溫習課業,一個繼續閉目小憩。
兩人覺得無趣,便小聲地八卦起來。
“聽說攝政王大人至今未娶親,等的就是宮裡的那位,可惜了一句不娶秋氏女,生生拆散了一對有情人。”
“若是兩人都不婚嫁,那其實也沒什麼差别,宮裡那位帝姬殿下說了算,宮外攝政王大人說了算,你不覺得十分的浪漫嗎?”
“可終究是沒有名分,你說,大帝姬為何不下旨強娶強嫁呢?”
“如果是我,那我要死要活都是要嫁的。”
“譬如山上古刹裡的那位香客?”
“胡說八道什麼,人家是有名字的,叫做青衣居士,你不覺得十分的風雅嗎?”
長歌睜開眼睛,淡淡問道:“青衣居士?”
周二小姐緊張地說道:“正是,娘子也認識那位郎不認識,名字好聽。”
兩位小娘子松了一口氣。
很快馬車就到了山腳下,周二小姐和錢四小姐找了轎夫坐轎子上山,長歌則帶着小飛章,慢悠悠地步行。
山間景緻極好,沿途都是青竹和晚開的桃花,小飛章撒歡地在山路上奔跑,玩出一身汗。
“阿姐,阿姐,有蝴蝶。”
“阿姐,阿姐,你快看,有雀鳥,還有鳥窩。”
“阿姐,你走快點,我想吃山上的素齋,還有蒿子粑。”
“好多桃花呀,阿姐,再過幾個月是不是就長出桃子了,那我們來摘桃子吃吧。”
一路呱噪,好不容易爬上了山,到了山間的古刹,小飛章已經累的氣喘籲籲。
長歌捐了香油錢,沒有跪拜神佛,見天色已晚,便找主持大師要了一間禅房,借宿一晚。
小師父帶她們去後山的禅房,遠遠的,她就看到周二小姐和錢四小姐帶着丫鬟嬷嬷也借住在此,奴仆丫鬟進進出出的,擾了山間的清淨。
她吩咐小飛章自己去齋堂吃飯,然後便坐在簡陋的禅房窗邊,就着窗外的那一株杏花,翻閱着各位大臣的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