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九嫂沒事吧?”
季聽白見他急急匆匆地趕回“草木堂”,一時不放心,跟了過來。
季成澤見妻子乖巧地坐在涼亭内畫畫,小狗子也活潑地跟在身邊,頓時放下心來,啞聲說道:“沒事,狗子會跟着安然,小東西兇的很,遇到生人就會叫。”
當初養這隻狗子,就是因為狗認主,安然有時候會跑出草木堂,去接囡囡放學,他又不能一天到晚地看着她,限制她的自由。
“那得養隻牧羊犬。”季聽白說道。
“安然怕大狗,養隻小狗子,就足夠了。”季成澤問着店員,“這是客人定制的家具嗎?”
“是的,老闆,是一位大明星,要求用上好的黑檀木實木,圓床的款式和細節,客人自己畫的。”店員飛快地将秋長歌畫的制式圖拿過來,欣喜地說道,“客人一次性付了五十萬的定金,說如果做的好,再定制整套的家具。”
這一單生意就能過個好年了。老闆将店鋪開在古鎮上,一年到頭根本賺不到什麼錢,還要養那些老師傅,全靠老闆慧眼如炬,能倒賣古董,不然這店早就倒閉了。
季成澤見圓床的制式不僅古風,而且細節花紋都十分的講究,是個大工程,這一張床得找最有經驗的師傅雕刻小半年才能做到盡善盡美。訂圓床的客人品味十分的不凡,這樣的制式和花紋,他隻在一些古董上看到過。
“沒問價格?”
“沒,老闆,我認識她,她就是最近特别火的綜藝女王秋長歌,說五十萬隻是訂金,沒問價。”
女神就是大氣。
“秋長歌?”季聽白聞言微楞,想起什麼,打開業主群,果然找到了聊天記錄,這地方偏僻的很,一般人不會來。
季成澤看向侄子:“你認識?”
季聽白點頭,知道九叔這些年從不過問京圈的人和事,避重就輕地說道:“是通過傅懷瑾認識的,是個很特别的女子,她應該聽說傅懷瑾投資了古鎮上的非遺展覽館,過來置辦年貨的。”
季成澤點頭,也沒放在心上。
“對了,老闆,秋長歌還畫了一幅連環畫,說是送給安然姐的。”店員小姐姐将墨幹的連環畫取來,攤開。
季成澤目光陡然一縮,看着那幅畫,眼圈微紅。
“把客人的訂金退回去,告訴客人,她已經付過錢了,這幅畫便是。”
可那張黑檀木的圓床要是雕刻出來,得用最上好的木材,最好的手藝師傅雕刻小半年!成本不菲!老闆這樣下去,“草木堂”遲早關門。
店員小姐姐愁眉苦臉地收起畫,這單生意虧大了。
“九叔,你這樣做生意,簡直不給人活路。”季聽白欲言又止,九叔這人就是太重感情,這些年但凡碰到九嬸嬸和囡囡的事情,就變得無比感性。
他又斷了帝都所有的人脈關系,這些年過的十分自苦。
季成澤:“這畫,安然會喜歡,這些年來,都是她畫囡囡,現在有人為她畫囡囡,她會高興,我也是。”
“那位秋小姐,确實很特别。”
季聽白點頭,他隻見過秋長歌兩次,卻印象深刻,何況那是傅懷瑾看重的人,也許有一天會是傅家的當家主母。
若是傅家有秋長歌,那傅家一門隻怕還得興旺百年。
“聽白,當年的事情查出眉目了嗎?”
季聽白搖頭,這些年九嬸一直固執地認為囡囡還活着,就連九叔都瘋魔了,竟然覺得當年死的那個女嬰不是他的女兒,可他在季家暗查了數年,别說線索,就算将季家人和醫院的人都拷打一遍,估計也是一樣的結果。
人死不能複生。也許認為囡囡還活着,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盼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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