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10頁)

傅懷瑾微驚,想想卻也合理。長歌身上有一種世家子弟也難得一見的氣質。

長歌淡淡微笑:“大師謬贊了,近來我被夢魇所困,不知道大師可能解惑一二?”

無名大師擺手,慌忙說道:“老和尚生平一不看面相,二不算命格,剛才看到女施主的面相唐突了一句,已經是罪過,施主莫要折煞老和尚。這玩意兒折壽的。”

何況算的是三皇五帝命格的人,那不得将他後半輩子的陽壽都得折進去?

傅懷瑾聞言眼眸微深,仿佛看了個假的無名和尚,這老和尚初初見到他時,就追在他屁股後面,哭着求着要給他算命格,還說他與佛有緣,前世,前前世,前前前世都是和尚的命,早就功德圓滿,不知道為何還要在人間受苦留戀。

當然,他一個字都沒信。

後來老和尚就不提算命的事情,沒事就來橙園蹭吃蹭喝,美其名曰化緣,結善。如此兩人也算是成了朋友。

老和尚是不敢算長歌的命格,還是不肯說?

“夢魇之法可有解?”傅懷瑾換了一種說辭,溫潤地問道。

無名和尚大贊,要不說這小子聰明絕頂,慧根極深。

“有是有的,兩位稍等,我去點一根香茅香。”無名大師說着爬起來,去後面摳了一會兒腳,難得洗了手,然後點上香茅香,拿着木魚回來,拜了拜四方,然後閉眼開始念經。

長歌一眼便看穿這老和尚本性,略有些失望,尋思着這一趟估計要白跑了,結果見他念經時面相頗苦,有種肅穆感,便閉眼沉下心神,放空自己。

一卷經文念完,無名大師睜開眼睛,見秋長歌已經閉眼睡着,連忙按着腰,示意傅懷瑾扶着他到一邊說話。

“無名大師,你的經文為何對我無效?”

傅懷瑾看了一眼盤腿坐着都能睡着的長歌。

“你小子念的經文比我念力還深,我那點微末道行怎麼能影響到你。”無名大師本相畢露,按着腰,哎喲道,“累死和尚了,許久沒這麼認真念經了,差點翻車。

幸虧你這朋友長年累月受夢魇所擾,這才能快速入定。”

傅懷瑾皺眉道:“你看出了什麼?”

“這女施主不簡單,面相既有三皇五帝的貴氣,又是英年早逝的面相,還有累世功德和業障纏身,我道行淺,實在是看不出來。既然她受夢魇所困,那必是因果未了。一切全看她自己。

還有個辦法,若是不想要她日夜受夢魇侵擾,得找個福緣深厚的人結為伴侶,這樣對方的福運能壓壓她身上的戾氣和業障,你就很合适。你小子是我這麼多年所見,福緣最深厚的人,可惜啊,一身錦繡福緣,都是為他人做嫁衣。”

和尚說着直搖頭。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傅懷瑾這樣的命格,所以一見驚為天人,追着喊着要他遁入空門,莫要再耽擱下去。

可惜了。他修的所有福緣都不是為自身,像是以身為容器修累世功德,是最為悲慘的命格。

也虧的他出身極貴,才能中和命格裡的悲慘,除了七情六欲比普通人淺,也沒什麼别的毛病。

不過這一次見面,和尚覺得傅懷瑾好似有些不同。

傅懷瑾眼眸深邃,低低問道:“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沒了,沒了,她這身上糾纏的業障極深,也虧的命格極貴才壓得住,不過要想安穩過一生,全看臉。”和尚擺手,随即高興道,“趁着她沒醒,我們來下一盤棋。”

“已經醒了。”長歌睜開眼睛,覺得這一覺睡得極舒服,渾身輕松了許多,這和尚有幾把刷子,念的經文看似尋常,實則有一種古怪的韻味在裡面,竟然能讓她睡了十分鐘。

和尚見她這麼快就清醒,瞠目結舌,難怪這小姑娘年紀輕輕就焦慮的夢魇纏身,連他的經文都壓不住。

長歌起身,朝着他拜了拜:“多謝。”

和尚吓的趕緊往一邊側了側身子,不敢受她這一拜。好家夥,是要折壽的。要是他不知道還無所謂,既然能看出她命格極貴,那這一拜能直接折他十年陽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