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朝着文理豎了個大拇指。
文理微笑,都是生活所迫,這下他的年終獎保住了。
喬曦和季茹茹洗完澡,吹幹頭發,換了幹淨的衣服出來,就見原先的位置已經被人占了。
長歌靠在沙發上睡着,陸西澤坐在一邊看書,兩人合蓋一條厚厚的針織毛毯,燈光昏黃,男人不時地擡頭看着她的睡顔,替她将滑落下來的毛毯拉上去,動作輕柔。
那樣冷酷的人,做這些事情時眉眼是無比的溫柔。
喬曦看的有些呆滞,連忙将不明所以的季茹茹拉住:“我們去旁邊睡吧。”
季茹茹看了看氛圍暧昧的陸西澤和秋長歌,癟了癟嘴,說道:“男人最是有心機,故意騙我們去洗澡。”
喬曦:“你以前不是很讨厭長歌嗎?之前故意奚落嘲諷她,有你一份吧。”
季茹茹沒底氣地說道:“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喬曦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姐們,了解,她以前不也跟季茹茹一樣嗎?
“你這次回家,不會要發癫吧,你可别連累我跟長歌。”
季茹茹臉色微微黯淡,許久說道:“發什麼癫,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老頭子不僅重名利,還重男輕女,她爸媽是四房最不受重視的次子,既沒錢也沒權,她這些年靠着巴結大房,哄老頭子開心過的風光了點,可如今才知道,她在季家是一點分量都沒有,既是如此,回去發癫也隻會讓自己更難堪。
都是一群薄情寡義的人,既然他們會演,那她也繼續演好了。
喬曦聞言咋舌,豪門深深深幾許,還是她們這樣的人家好。
後半夜,兩人直接在内艙的休息區找了個沙發裹着被子躺下睡覺。
空調溫度調的十分舒适,喬曦夜裡偶爾驚醒,便見前面昏黃的燈光始終亮着,長歌翻來覆去的,陸西澤始終在一邊照顧。
喬曦看的沉默,别人的神仙愛情,她好像有點能磕到了。
*
飛機落地時上午九點半。
長歌夜裡睡的十分不安穩,噩夢連連,一會兒是臉上帶血的宮女拔刀來刺她,一會兒是她站在庭院的月桂樹下,看着滿樹的桂花簌簌下落,蕭霁前來求她不要出嫁,她冷酷拒絕轉身離開,一會兒是出嫁前夕,她摸着燦如雲彩的嫁衣,穆青衣從美人鏡子後面出來,俯身抱住她,她想看清他的臉,卻從銅鏡内看到了一張人皮臉。
長歌猛然驚醒過來,手腳有些發冷。
“醒了?”陸西澤低沉的聲音響起,“還有半個小時落地。”
他忍不住俯身将她滑落在地毯上的青絲撿起來,她睡覺一貫是不老實的,翻來覆去,而且時常糟蹋長發,一覺睡醒,長發不是被壓在枕下就是掉在榻邊,這麼多年,都沒有變過。
長歌看到他近在咫尺的俊臉,心髒“噗通”跳了起來,一大清早的,有些受刺激。
她閉眼,伸手拿起茶幾上的溫水,喝了一杯潤了潤嗓子:“你夜裡沒睡?”
陸西澤鳳眼微深:“有些疲憊?”
長歌點頭:“有些醜。”
正在吃早餐的喬曦和季茹茹險些一口豆漿噴了出來,醜?這個詞能跟陸總沾邊?就他這帥臉,就算熬夜也是帥的慘無人寰的那種。
長歌寶貝兒真的會KTV人!
陸西澤面無表情地起身,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