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懷瑾在桌子上寫了一個“于”字。
長歌眯眼,于家?沒聽說過。
季聽白點頭道:“大太太出自于家,于家早就舉家移民到海外,但是不得不提的是,大太太的第一任丈夫身份非比尋常,是一位不能說的大人物。靠着這點關系,季家才橫行霸道了多年。這事帝都知道的人不多。”
長歌看向傅懷瑾,傅懷瑾輕輕點了點頭,她了悟,等于大太太前夫的地位類似于攝政王蕭霁,生下兒子之後,二嫁給了季家老爺子,生下了季濤父子,然後離婚移居海外。
季濤和那位大人物的兒子是同母異父的關系,難怪長房這麼嚣張。
如果沒有絕對的利益,老爺子是不會放棄長房這邊的人脈。
季成澤有些憂心道:“現在季濤父子雖然進去了,但是難不保明天就給放出來了,會不會報複長歌?”
季聽白眯眼說道:“難說,此事長房那邊最恨的應該就是長歌,出來必會報複,此前也已經報複了一次,不過……”
季聽白說着頓了頓。
季成澤心焦道:“不過什麼,你快說。”
季聽白看向傅懷瑾,低聲說道:“如果長歌能跟懷瑾交往,能震懾住那邊的人,否則明刀易擋,暗箭難防。”
這已經是最佳的解決方案,長房父子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背後的人,而懷瑾的心思他也知道,換了一般人,傅家根本就不會摻和進來,但是如果是心尖尖上的人,以懷瑾護短的性格,那勢必是要管到底的。
季成澤大喜,看向傅懷瑾,覺得這簡直是絕佳的辦法,不僅能護住他女兒,還能震懾住長房,就是傅家一直以來都是中立立場,從不摻和進任何家族之争。
難啊!
傅懷瑾指尖微頓,沒開口。
秋長歌皺起眉尖,淡淡說道:“多說無益,這事我自己會處理,吃飯吧。”
季成澤叔侄目光一黯,隐隐失望,不過今日能跟女兒吃一頓飯,季成澤還是開心的,就是沒有帶安然出來,讓她們母女團聚。
大廚很快就來上菜,長歌隻喝了一些骨頭湯,又喝了一碗紅糖姜茶,渾身暖了起來,起身告辭。
季聽白與傅懷瑾一起下去取車,等身邊沒了人,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剛才你為什麼不說話,台子都給你搭好了,你倒是退縮了,别說你不喜歡我那堂妹,你看她的眼神都能融化人。
你傅家該不會怕了于家人吧。”
傅懷瑾的外套上還殘留着她身上的幽香,擡眼看着夜幕,淡淡說道:“傅家自然付得起代價,隻是此事傅家若是下場,就等于将長歌架在火上烤,日後你說她嫁不嫁給我?不嫁會被人說涼薄利用,嫁的話又是這樣一樁摻雜了利益關系的婚事。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我喜歡她,是純粹的喜歡,我希望我們之間的關系不摻雜任何的利益關系。”
傅懷瑾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低一笑:“放心,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隻是很多事情不需擺到台面上來,而且你也太小看了你堂妹,她遠比你想象的有手段。”
季成澤叔侄擔心長房那邊報複,殊不知,長歌這邊也未必會就此善罷甘休,她可是至今還在吊着季家老爺子。
季聽白:“行叭,你這人一貫是做好事不留名,天生的菩薩心腸。希望你守得雲開見月明,兄弟!”
傅懷瑾這人,誰嫁給他都會幸福,可惜他眼光高,這麼多年獨獨隻看見了一個秋長歌。
回到莊園已經夜深,長歌從傅懷瑾的車裡下來,遠遠就見小毛球搖着尾巴狂奔上來。
她俯身抱起看家的小狗子,與傅懷瑾道别,正要進去。
“長歌。”傅懷瑾喊住她,站在莊園的月季花下,說道,“今天聽白的提議我沒有贊同,不是不願意,我隻是希望有一天你與我在一起是出自你真心,而非外力。”
長歌身形微楞,回頭看他,見他目光炙熱如朝陽,眼底翻湧的情緒猶如海浪将她淹沒。
第17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