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7頁)

她悲從心來,詢問破劫之法,最後大師最給了一句話:“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排過懷瑾的命格之後,那年冬天,大師就圓寂。此事被她壓在心底多年,未曾告訴第二個人,這些年來,随着懷瑾一年年長大,越來越出色,她卻越擔憂。

今年是他三十歲整,也是大師口中的最後一年,有些事情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隻盼這孩子一生行善能渡過難關,老太太面露悲傷,給小兒子發了一條信息。

“懷瑾,你今年的體檢做了嗎?身體要是哪裡不舒服一定要去看,醫者不自醫,别胡亂用藥,讓别的醫生給你看看。”

傅懷瑾收到信息時微愣,這已經是老太太今年第三次跟他唠叨這件事情,幾乎每個月都會提一次,體檢麼,他每年都有定期體檢,而且他的身體狀況他也清楚。

前幾年确實有遁入空門的想法,甚至覺得時間到了,他就該離開了,世間悲喜與他都無太大關系,直到去年,傅和玉在外面胡鬧,被人打臉,他打了那一通電話去探虛實。

他還記得是七月裡的夜晚,他坐在橙園的槐樹下,聽到她清冷淡漠的聲音,猶如山上清泉,流入他的心中,澆灌着原本幹涸的土地。

橙園初見,她站在舊木門下看兔兒燈,烏發雪膚,眼睛猶如琉璃,那一瞬間,似是有什麼在心口炸開,喜悅的,酸澀的,脹痛的,種種陌生且複雜的情緒襲來,讓他不知所措。

仿佛他生來就是為了這一眼。

傅懷瑾溫潤說道:“您放心,我身體很好,每半年就體檢一次,也沒有壓力和困擾。”

老太太見他情緒穩定,而且似乎心情極好,這一年來似是變化良多,點了點頭,遲疑道:“人生苦短,你若是真的喜歡那姑娘,就早點帶回家來,那孩子我很喜歡。”

傅懷瑾微笑道:“好。”

*

第二天一早,季家醜聞的事情就有了反轉。

一大清早陸西澤就打來電話。

長歌夜裡抱着小毛球睡覺,小狗子身子軟軟的,暖暖的,除了上次在傅懷瑾的車裡入夢,這段時間她都沒有入夢,隻是睡的依舊不安穩。

“有事?”被電話吵醒,她聲音微沙啞,小毛球見她醒了,興奮地跳下床,在地闆上奔來跑去,要她陪它出去遛彎。

陸西澤知道她夜裡睡的不安穩,低沉道:“吵醒你了?季家反咬了。”

他的身份在國内不做好,不能明目張膽地對付季家,而且季家老爺子是個善變的老狐狸,季家長房背後又有靠山,能關季家父子一夜已經相當不錯了。

要想定罪的話,還得費點功夫。

長歌昨天聽傅懷瑾提到于家的事情,就知道這件事情遲早反轉,按着太陽穴淡淡說道:“老爺子第一任太太,姓于,大太太的前夫雖然退休了,但是影響力還在,你既然能回國,應該也是有靠山的,怎麼,你的靠山不如于家的靠山?”

陸西澤這種危險人物,能從米國回到國内,不是一件尋常事情,必是有暗交易在的,聽說他提供了一項先進的核心技術,這才引發國際追殺。

陸西澤鳳眼眯起,勾唇低低笑道:“什麼都瞞不過你,拼底牌多沒意思,我喜歡慢慢玩……”

有病!秋長歌皺起眉尖,不過想到他如今性格比前世不知道偏執多少,對于複仇的執念也越來越深,垂眼說道:“我月底要去拍戲。”

馮客的劇本已經改好,這部電影她是投資大頭,月底就要去拍戲,而且是去邊境小城取景,到時候不在帝都。

“月底就去拍戲,時間太緊張了。季家可不是秋家,說碾死就碾死!”陸西澤見她不說話,隻怕耐心告罄,話題一轉,“你今天有時間嗎?離婚協議還沒履行。這個月見一次吧!”

昨夜他都沒來得及跟她多說幾句話,就去處理季家長房的事情。說起來,有些想見她。

長歌冷淡點頭:“嗯。”

這段時間,老爺子應該會派人盯着她的行蹤,昨天她和傅懷瑾一起回家,今天若是再去見陸西澤,老爺子不得不重新掂量她的分量。她在老爺子心目中分量越重,季家長房越沒價值,死的越快。

陸西澤聞言微喜:“我等會去接你。”

長歌正要拒絕,對方已經挂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