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西澤:“……”
許久,他低低一笑,半是自嘲地說道:“良善被人欺,與其做一個處處受欺淩的老好人,不如做個惡人。”
他伸手去摸秋長歌懷裡的小毛球,小毛球渾身毛發都豎了起來,“汪汪”了兩聲,見他眯眼冷酷的模樣,“嗷嗚”一聲縮進了秋長歌的披肩内,埋起狗頭裝死中。
“還挺機靈。”陸西澤進屋環視一周,見屋内陳設都是極為考究的,挑不出半點錯處,屋内都是她生活的痕迹,牆角的花瓶内插着兩支桃花,茶幾上是木質的茶具,複古衣架上挂着昨日穿的綠色綢緞禮服,處處都凸顯出精緻。
陸西澤看着微微添堵,他的心思都在開疆拓土上,從來不關注生活中的這些細節,但是長歌是個挑剔的人,即使是過粗茶淡飯的日子,也會從樸素中過出雅意來,這點他不如傅懷瑾會鑽營。
“喝茶嗎?”長歌從櫃子裡取出傅懷瑾送她的野茶,想了想又放回去,換了鄰居送的咖啡豆,陸西澤這種名利心重的人,也喝不出野茶閑雲野鶴的趣味,不如換咖啡。
做了兩杯咖啡,長歌帶小狗子去洗小腳丫子,放任它在客廳地闆上撒歡,然後給管家打電話送早餐過來。
陸西澤還沒吃早飯,難得換來一天相處的時間,他是半分鐘都不想浪費,早早就開車過來,到了此處突然有些犯難,這些年他一心複仇,猶如一個工作機器,沒有半點休閑時間,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消磨時間。
夢境的前世,他也每天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
“之前你捐贈的那一批文物博物館打來電話,說都修複好了,準備出一期特别的展廳,邀請我們先去參觀,博物館那邊希望你當文物展的大使,帶你的署名,沒有代言費,不過可以寫入履曆裡,算是一項特殊的榮譽。”
這種榮譽等于直接拔高她的社會地位,算是國家對她捐贈文物的回報。
長歌點頭:“既是當文物展的大使,那我通知一下經紀人,送一件改良式的外套過來。”
長歌樂的如此,既做公益,也避開了跟陸西澤單獨相處。
杜敏接到電話,險些笑裂開,火速去聯系各大品牌方拿衣服,當文物展的代言大使,這還是開天辟地頭一回,等宣傳出去,又不知道引起多少人眼紅,當務之急就是先借到衣服。
禮服之類的肯定不合适,但是影視劇裡用的漢服也不是很合适,最後杜敏聯系了一個有名的國風設計師,拿了一件改良式的宋制飛機衫,煙青色的色澤,顔色低調優雅。
杜敏拿到衣服,帶着造型師直奔莊園,見陸西澤也在,而且堂而皇之地坐在客廳内開會,頓時傻眼,悄悄地問道:“陸總也在?”
而且還在開會,這也太離譜了吧。這人注孤生。
長歌點頭,見她帶的是寬松的飛機衫,真絲的材質,顔色素淨,款式飄逸,雙層,後背還是镂空盤扣的複古款,十分滿意,然後去衣櫥裡翻出了一件MG家的潑墨真絲長裙,搭了一條腰封,瞬間複古又很日常。
造型師和杜敏看的眼前一亮。
杜敏贊不絕口:“這個造型好看,改良式的特别有氣質,顔色也很震的住。”
造型師盤了一個簡單的慵懶的發髻,用木簪子固定,笑道:“長歌姐這造型肯定又要出圈。”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有古典氣質的女明星,坐在那裡就是一幅侍女圖。
長歌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中午,說道:“辛苦了,我們先去博物館吧。”
秋長歌和陸西澤到時,展廳的負責人已經等待多時,熱情地接了兩人進館,看見秋長歌的輕複古造型,眼底閃過一絲的驚豔。
不愧是爆紅的女頂流,博物館邀請展廳大使,這還是破天荒第一回,不政審個十遍八遍是不可能通過的,這位前途不可限量。
展廳還沒對外開放,不過裡面的文物已經陳列好,負責人引着兩人去展廳參觀,特意帶了文物專家來解說,杜敏則帶着攝影師在後面抓拍,準備多拍一些當做素材。
這一批文物大多都是荒島上的寶藏和沙漠裡的古國寶藏,雖然這個世界和大盛朝所在的世界時空不同,但是曆史進度都是一樣的,很多文明和寶藏都十分的相近。
長歌對近幾百年的曆史不了解,但是對曆史上記載缺失的文物如數家珍,隻看了一眼便知道這些文物大多都是邊境古國的藏品,有些也是一千多年前的朝代珍品。
太過久遠的史書早就缺失,考古專家隻能根據記載推測分類,結果十件裡面,有五件都分類錯了。
譬如她最熟悉的《天文氣象論》、《地理堪輿》等都張冠李戴,還有一幅天上人間和地下的帛畫也隻修複了天上和人間部分。
她皺了皺眉尖,一一指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