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知道的信息比方菊花多。
她拿出紙筆,将所有讀取到的信息一一默寫出來。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東方的天空開始亮起來,村子裡的公雞開始打鳴,馮客等人站在屋外,時不時地探頭看一眼秋長歌。
“隊長,秋小姐真的能審問出來嗎?那兩人的嘴巴比鴨子還硬。”
“死馬當活馬醫,秋小姐也許有我們不知道的手段。”
馮客豎着耳朵聽着三個女兵的談話,見秋長歌出來,連忙說道:“長歌老師出來了。”
衆人連忙站直了身子。
秋長歌熬了一夜,又動用了觀心術,此刻眼底都是紅血色,許久沒有體會到的眩暈感襲上心頭,頭疼的似乎要炸裂。
這一次動用的時間久,加上強行熟記的信息量太大,後遺症無比兇猛。
她走到門口,身子微微踉跄,正要扶門,一隻手緊緊地扶住她,溫潤說道:“小心。”
傅懷瑾一臉關切地看着她,穩穩地托着她的手腕。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被傅懷瑾扶了一把,頭痛好像減輕了一些。
她将手中的資料遞給他,聲音嘶啞:“這兩人掌握的所有信息都在這裡了,憑借着這些信息,足夠軍方抓三個月了,三年之内,邊城再無人敢販賣人口。你交給他們。”
傅懷瑾看着她記下來密密麻麻的信息,心思微深,不論長歌是以什麼手段審訊出這麼多的機密,這些消息還是不能從她的手上流出去。
“你先休息一下。”傅懷瑾拿着資料進屋,将所有的信息掃描進手機,然後通過加密的方式發送到暗網上。
他垂眼看着長歌蒼勁有力的瘦金體,垂眼取出打火機,将她的字迹盡數燒掉。
做完這一切,傅懷瑾走出來,朝着女兵點頭說道:“審訊的信息我已經傳出去了,不過等出去軍方那邊才能收到。”
女兵三人滿眼震驚,心中震撼達到了頂峰,傅醫生竟然能發送信息出去?還有秋長歌竟然能撬開烏鴉和方菊花的嘴?這兩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啊,真的沒有受過最高端的訓練嗎?
她們三人連續審了兩三個小時,烏鴉和方菊花什麼都沒吐出來,結果秋長歌進去一個小時不到,竟然挖出了這麼多機密。
難怪這一次任務,上級領導那麼重視,首長都特意飛了一趟回來,聽鐘隊說,秋長歌這一次跟軍區合作,搗毀這夥人是其次,軍方最看重的是她勘測地勢的能力,甚至想挖挖秋長歌進軍區,結果被無情拒絕。
要是領導知道她在審訊方面也這樣出色,隻怕更舍不得放手了。
東方的天空很快就亮了起來,村子裡,陸續有了動靜,村民們開始起床打水做飯。
長歌看了看時間,她已經做了她能做的一切,剩下的隻能等了。
一行人蹲守在村尾的破屋子裡,也不知道說他們運氣好,還是村民這些年來順風順水慣了,李老七等人一夜未歸,也沒有人發現,跟着李老七的那幾個壯漢家裡人倒是有些奇怪,準備吃完飯去村長家問問,結果一頓飯下肚,倒得七七八八。
到了7點多,村子裡漸漸有了動靜。
女隊長一臉喜氣地回到屋子,低聲說道:“我們的藥起效了,倒了一大片,目測村子裡沒出事的就三四個壯漢,不用等鐘隊帶人過來,我們就能拿下。”
她也沒想到效果立竿見影。村子裡被藥倒的大多是男人,女人地位低,沒有資格上桌子吃飯,一般都是等家裡的爺們先吃了,然後才能端着飯到廚房去吃,也虧了如此,這些女人反而沒事。
長歌點頭:“還是小心一些,再靜觀其變。”
又等了半小時,全村人都察覺了不對勁,村長家沒人,像是一夜沒回來,跟着村長的那幾個壯漢也失蹤,來村子裡接應的烏鴉等人更是沒消息。
一定是出事了。衆人這才慌了,但是各個被毒的上吐下瀉,渾身沒有半點力氣,全都癱倒在地,唯一幾個懶漢起的晚,逃過一劫,拿着土槍在村子裡四處亂竄,被三個女特種兵逐一擊破,一個個按住了。
且說鐘隊帶着隊伍費勁千辛萬苦,在山裡被迷的暈頭轉向,靠着秋長歌給的一個簡易的路線圖,跌跌撞撞,直到天亮才走出那一片深山林子,終于看到了烏藥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