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哈哈哈哈笑出聲來,傅和玉學的是金融,不過一直跟在傅懷瑾身邊,幹的都是慈善募捐的事情,常年國内國外的跑,拉拉投資,薅薅世界各地富豪的羊毛,讓他們掏錢救助第三世界國家的婦女兒童,俨然要做第二個傅懷瑾。
薅羊毛的事情被他幹的風生水起。傅家人也就随他了。隻要做善事,不拿自家的錢創業敗家,一切好說。
一頓飯吃的十分舒心。
傅家老太太基本不過問任何私人事情,傅和玉和傅煙珠是小輩,一肚子話都憋在了嗓子眼,不敢問,傅懷瑾也是話不多的人,大家專注吃飯。
吃完之後,傅懷瑾在庭院的露天茶室裡煮了一壺茶,傅煙珠去寫作業,傅和玉去玩投壺,長歌和老太太坐在庭院内喝茶聊天。
說是聊天,基本都是老太太說傅懷瑾小時候的事情。
“懷瑾這孩子從小就沒有朋友,我生他的時候都已經四十多,生下他沒多久,他爸就過世了,我那時沉浸在悲傷中,他基本都是他大哥、二哥帶大的。
等我注意到他的時候,懷瑾已經養成了誰都不親近的性格。”
老太太說着有些感慨。這孩子說是她的,更像是老大、老二的兒子,所以長孫傅和玉在傅家毫無地位,傅家人都下意識地多寵着傅懷瑾一些。
偏偏他性格清冷,不食人間煙火,若非是被親情綁着,早就出家當和尚去了。
長歌聽着點了點頭,說道:“性格乃天定,心有大愛,才顯得跟誰都不親近。”
若非傅家是個友愛的家庭,以傅懷瑾的性格,确實會走上另一條路。她認識他的數世裡,他都是孤寡的命格,就算有親人,依舊會走上那條路。
仿佛他生來就是清修者,不屬于這個塵世。是她,将他拉進了這個紅塵裡。
老太太聞言,忍不住露出笑容,心中被熨的服服帖帖,這小姑娘說話怎麼會這麼好聽,不浮誇,聽的人滿心眼的舒服。
老太太忍不住拉住長歌的手,輕輕拍道:“其實這話我本不該說,懷瑾沒有朋友,我們才讓和玉常年跟在他身邊,我知道你們是朋友,又是鄰居,長歌,你若是沒事多聯系聯系他,這樣他也就不那麼孤單了。”
“傅醫生對我幫助良多。”
長歌被她溫暖的大手握住,目光微閃,沒有想象中的不适感,好在老太太是個十分有分寸感和邊界感的人,很快就松開她,吩咐傅和玉去輔導妹妹的功課。
正在偷聽的傅和玉:“?”
奶奶沒事吧。他輔導傅煙珠的功課?是想讓他把傅煙珠的全年級前十輔導到全年級倒數嗎?不給偷聽就直說啊。
老奶奶心眼真多。
傅和玉蔫巴巴地将最後一根箭矢丢進雙耳壺中,進屋了。
長歌見老太太支走了傅和玉,若有所思地垂眼,聽她說道:“這事本也與你無關,我就是唠嗑,你且聽聽,聽後忘記就好。
懷瑾小時候生了一場大病,當時有個大師說他命中有一劫,活不過三十,除非找到命定之人才能渡過此劫,這些話我本來也就是聽聽,沒當回事的,今年不知為何心裡有點發慌。
前段時間我去長白山道觀請了一位道長,想算一算是不是真的有命定之人,說來也巧,算出了命格也是一位秋小姐,我請她來家中喝了一杯茶。
事後才知道你和她淵源甚深。”
老太太是斟酌着才說這一番話,這事一直是她的心病,傅懷瑾不信,她卻不能不當真,一是跟秋長歌解釋之前為何要請秋清瑩來家裡喝茶,一是老太太内心卻隐隐生出一絲隐秘的期盼,秋長歌和秋清瑩錯位的真假千金,若是秋清瑩的命格是對的上的,那為何不能是秋長歌?
她私心裡覺得秋長歌才是貴人。
她活了大半輩子,見過了數不清的風浪,在看人這方面還是有些獨特的心得。就在剛才她還聽說,這小姑娘回了一趟季家,鬧的季家人仰馬翻,季家長孫連夜喊醫生,季家各房都打了起來。
手段十分了得。
懷瑾的事情與其指望别人,不如指望她。
長歌面色如常,心底已經掀起了巨浪。沒有想到能從傅家老太太這裡得到答案。這一世,傅懷瑾還是三十而逝的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