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個說一不二,極度護短的人,傅家為了組這個局,想必花費了不少心思。
雖說是飯局,地點卻定在了于家的老宅子,頗有種鴻門宴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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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懷瑾下午有台手術,手術結束沒有耽擱,直接回家接長歌。
回到莊園,就見長歌還沒換外出的衣服,及腰的長發也随意散着,坐在庭院的茶室裡看書,小毛球趴在她的腳邊,猶如一團雪白的棉花糖,唯獨小尾巴拍來拍去,說不出的可愛。
傅懷瑾站在庭院内看了一會兒,内心無比甯靜歡喜。
還是小毛球發現了他,興奮地從沙發上跳起來,“汪汪”了兩聲。
長歌沒擡眼,繼續閑散地看着書。
傅懷瑾喜歡她身上的慵懶肆意和灑脫,有一種雲淡風輕的松弛感。
傅懷瑾将跑過來的小毛球抱起來,低低笑道:“今晚爸爸和媽媽要出門赴宴,你一個人在家要乖乖的,晚上回來陪你玩耍。”
小毛球:“汪汪汪……”
不高興,嘤嘤嘤,又是被留在家的一天。
“等會出門的時候,給它多準備幾個玩具,它就開心了。”長歌一邊看書,一邊淡淡說道。
“對了,下午管家送了你的快遞過來。一大箱子的禮盒,你買什麼了?”
“應該是老太太送過來的。”傅懷瑾打開包裝盒一看,裡面是整整齊齊的八個大禮盒,清一色的手工定制旗袍,是老太太找老師傅做的,每一件都美如一幅畫。
“是給你定制的旗袍。”
“旗袍?”長歌放下書來,見他打開了其中一個禮盒,裡面是一件白底暗紋的改良式旗袍,寬松的中袖,盤扣用的都是珠光瑩潤的珍珠,十分的素雅低調。
長歌看了看其他幾個禮盒,都是定制的旗袍,而且大多是比較素雅的顔色,清白綠靛藍為主,每一件都十分的好看。
“老太太自己喜歡穿,每年都會定制一兩件,今年定制的時候幫你定制了幾件,不過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穿。”
長歌有些新奇:“我還沒穿過旗袍,我去試試。”
長歌試了那件白底暗紋的旗袍,正好合身,而且這個顔色襯的她十分的溫婉,就連眉眼間的銳氣都磨平了幾分,如同加了柔光濾鏡。
她想起宋星河的話,低低一笑,人果然是需要僞裝的。
換了旗袍她都覺得自己心态平和了起來。
于家的老宅在老城區,十分大氣的院子,據說是于家老太太祖上留給她的資産,傳承了幾代,老太太離開時也沒有舍得賣,一直空置,這一次回來花費了好幾天功夫才收拾出來。
長歌和傅懷瑾将車開到了外面的巷子,車子進不去,便隻能下車走進去。
剛到門口就見院牆下站着一人在抽煙,身形修長峻拔,面容俊美冷酷,鳳眼淩厲。
陸西澤娴熟地抽着煙,襯衫的第一粒扣子沒有扣,露出性感的線條,神情頹然且渣帥,渾身透着危險的氣息。
見他們兩人一起到了,陸西澤薄唇勾起一道譏诮的弧度,沒說話。
三人有一瞬間的沉默。
陸西澤撚滅手中的煙,低沉散漫地開口:“好巧啊,你們也來于家赴鴻門宴?”
長歌眼眸微眯,見不得他這副要瘋不瘋,無比頹廢的模樣,皺眉道:“于家也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