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香了吧!她們從來沒有吃過所謂的烤魚!
這位穆郎君不僅長得俊俏,廚藝還這麼好!除了窮,沒短闆!
烤魚的香味很快就吸引來了趙熙和剛回來的秋墨衍。
一行人擠着坐了一大桌子,趙熙吩咐人去搬美酒。
穆青衣怕不夠吃,繼續烤了幾條鮮活的江魚,然後悄悄地問着長歌想吃什麼口味的,要不要開小竈。
長歌看着他眉眼間盡是飛揚的少年意氣,絲毫沒有後來背負着師門命運和她的殘魂,孤身病死在江南别院的蕭瑟和凄苦,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眼角的小痣。
她彎眼笑道:“你做的,我都愛吃。”
穆青衣被她輕輕一碰,眼睫顫了顫,心口柔軟的不可思議,仿佛被人碰觸到靈魂最深處,這小娘子好生奇怪,第一次見面就十分自來熟,請他吃飯,邀請他上船同行,言行之中仿佛他們是認識多年的人。
就連她的碰觸,他都覺得有些歡喜。
明明她才是十歲的小娘子。
穆青衣覺得,大概是自己沒有妹妹,遇到這樣的小娘子,才會下意識地将她當做妹妹來疼愛吧。
“那以後我經常做給你吃。”穆青衣愉悅道,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髻,今日她沒有戴珠花,烏發的秀發如雲堆砌,隻簡單挽了一個可愛的發髻,這小娘子其實是十分的挑剔。
那些珠花她果真是戴着玩兒的,尋常之物隻怕她看不上眼。
“好呀。”
“哎哎哎,你們怎麼咬耳朵說悄悄話,快來喝酒,今日不醉不休。”趙熙哈哈笑着,過來拉着穆青衣去喝酒,因這美味的烤魚,他連帶着将這窮酸的道士都看順眼了。
秋墨衍今天也十分高興,明州府的事情經過這些天的明察暗訪,終于有了進展,隻等着回盛都,将這些地方官員和盛都同流合污的後台們一起辦了。
趙二娘子笑道:“既是如此,那我們行個酒令吧。”
長歌和秋墨衍、穆青衣三人頓時面面相觑,行酒令?
顧家小娘子捂嘴笑道:“你們不會沒有玩過行酒令吧?這在盛都世家子弟中很是流行的,不會沒關系,規則很簡單,我們可以教你們。”
穆青衣微笑:“我從小長在鄉野,道門清靜,禁這些。”
每日忙着處理朝堂事務,跟兄弟們勾心鬥角順便養小長歌的秋墨衍:“沒玩過。”
誰敢跟他玩行酒令?不要命了?
長歌可愛地張了張嘴巴:“我沒讀過書,不會耶。”
衆人同情地看了看三人。
趙熙勾搭着秋墨衍的肩膀,苦口婆心地勸道:“秋兄,這就是你這個兄長的不是了,就算你爹娘早逝,你也不能一心做生意,不給秋娘子請女先生,不識字不讀書,往後是很難嫁好人家的。”
秋墨衍笑容僵了僵,警告地看了一眼裝傻賣萌的長歌,自打出了盛都,她變化極大,終于不再是那個冷冰冰少年老成的小帝姬,變的活潑可愛了很多,但是也開始狡猾地扮豬吃老虎了!
秋墨衍:“我準備掙下萬貫家财,這樣以後我們家小長歌想嫁人就嫁,不想嫁也可以留在家中一輩子錦衣玉食。她愛讀書就讀,不愛讀就不讀,有哥哥有底氣!”
趙二等幾個小娘子一臉羨慕地看向長歌,嘤嘤嘤,秋郎君太好了吧,她們從小就被逼着學琴棋書畫女工,她們家哥哥從來就沒有這種寵妹妹的覺悟。
趙熙撓了撓腦袋:“不會吧,你準備留你家妹妹一輩子?”
秋墨衍抿了抿唇,他倒是想,就怕等小長歌長大,越長越美,想留都留不住,盛都有個虎視眈眈的蕭霁,出了盛都,又遇到了在鄉野的穆青衣。
這日子,有些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