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懷瑾莫名兩次休克,醫療隊不敢大意,送他們下山,本要送往醫院,被傅懷瑾拒絕了。
民宿内燈火通明,所有人都被驚動。
長歌坐在民宿露台的長椅上,隔着陽台的門看着被醫護人員圍住的傅懷瑾,傅懷瑾正在打電話回傅家。
這一番動靜,事情必然會傳到傅家那邊去。
聽着傅懷瑾溫潤的寬慰聲,她大緻能猜到老太太那邊必是潸然淚下了。其實她此刻想想,都有些後怕。
雖然有醫療隊在待命,雖然她猜到了這一世三十而逝的箴言可能已經破解,因陸西澤的滅世傾向以及這個世界的隐性規則,她和傅懷瑾可能不會輕易死去,但是事發那一刻,連她都有了瀕臨死亡之感,如果傅懷瑾的意識不夠強大,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也許他們兩此刻已經魂歸故裡,消散在天地間了。
“長歌,你沒事吧。”宋星河臉色冷峻,走過來,俯身低聲問道。
宋星河的臉色不算好。雖然他交代了醫療隊,隻要12點一到,無論長歌那邊有沒有動靜,都要前去救援,但是得知傅懷瑾休克,長歌失魂之際,他還是有些後悔。
他不該盯着陸西澤,他應該跟醫療隊一起上山的,或者不該由長歌任性,不該讓她去陪傅懷瑾過生日,若是她真的出事,那這一切都成了笑話。
“我沒事。”長歌搖了搖頭,舔了舔發幹的唇角,啞聲說道,“陸西澤呢?”
她和傅懷瑾回來,就連民宿老闆都來詢問了,唯獨不見陸西澤。
宋星河表情有一絲的古怪,看了看屋内的醫護人員,見他們的注意力都在傅懷瑾身上,壓低聲音說道:“他有些不好。”
長歌一驚,擡眼看他。
宋星河抿唇說道:“晚上我跟他喝了幾瓶紅酒,不過沒醉,意識都是清醒的,淩晨的時候,大約就是傅懷瑾休克,你失魂的時候,陸西澤,短暫地昏迷了。”
長歌猛然站起身來。
“他身邊有醫護人員,我過來的時候已經蘇醒了,活蹦亂跳的。”宋星河眯眼,“我怎麼感覺這個道門禁術,牽扯的不僅僅是你和傅懷瑾,還有他。”
宋星河眼眸幽暗,一字一頓地說道:“有沒有可能,他在你身上也下了情人祭?”
長歌吃驚道:“怎麼可能,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禁術的存在,你原本也是不知道的。”
道門禁術隻有傅懷瑾知曉,而且傅懷瑾帶着她回到道觀的時候,是由道門師祖尋鶴道人相助,才成功下了此禁術。
宋星河:“事實,我知道,我從秘史上看到過,若是他也知道呢?”
長歌靜默了數秒鐘,想起自己在生死彌留之際,在山間看到的那道虛影,那女娘穿着道袍,與她長得一模一樣,還有那消失的一世,答案已經躍然紙上,隻是細節尚不知曉。
宋星河見她皺起眉尖,說道:“别想了,至暗時刻已經過去,今晚隻要你兩不出事,想必這一次的劫難算是渡化了,陸西澤那邊我會盯着的。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
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守着你。”
宋星河取來薄毯子,遞給她。
還有幾個小時天就要亮了,得守到天亮,才能萬無一失。
長歌點頭。
屋内,傅懷瑾已經打完了電話,做完了一系列的檢查,用眼神詢問着她。
長歌沖着他微微一笑,然後低聲說道:“我去看看陸西澤。”
如果宋星河的推測沒有錯,那麼她得去找陸西澤确認一下。
宋星河繃起臉,說道:“天亮了再去。長歌,你既然做了選擇,最好離他遠一點。
我讓醫生過來給你再檢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