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第5頁)

季聽白看了一眼秋長歌,見她依舊是當年初見那樣,清冷中帶着幾分的疏離冷漠,氣質卓然,站在人群中又美又冷,不禁疑惑,安然那樣柔軟的性格,九叔又溫吞儒雅,夫妻倆怎麼能生出秋長歌來。

秋長歌的清冷氣質是由内而外的,跟傅三一樣,都與這個庸俗紅塵有些格格不入。

“聽說你跟長歌都喜歡吃素,九叔一大清早就去農家的菜地裡買菜去了,還炖了一隻老母雞,買了剛肥起來的蟹,這會兒,我媳婦兒正被抓壯丁呢。”

季聽白言語輕松地笑道。

三人沿着古鎮的青色石闆路,從小巷子裡穿過去,路上遇到一些遊客,長歌也沒有避諱,反而傅懷瑾怕引來遊客圍觀,将她的帽子往下拉了拉,擋住大半張的小臉。

季聽白見他做着掩耳盜鈴的事情,失笑道:“傅三,就你女朋友,我堂妹這臉和氣質,她就算戴口罩和墨鏡,都能被粉絲認出來,趕緊走,别耽擱。”

傅懷瑾覺得他話裡十分的上道,唇角上揚:“說的也是。”

穿過兩條小巷子,就是古董店,古董店比長歌上次來顯得整潔不少,店内沒有擺的滿滿當當,空出了一大半的空間,擺放有序,店内木頭散發出古木獨有的香氣,與花瓶裡的野薔薇花交融在一起,清新怡人。

“現在店裡主要做古董生意,九叔說,家裡清爽幹淨,看着也舒服,其實就是想你常過來看看。”季聽白說着,就見季成澤已經從後堂出來,見慣大風大浪的人站在店裡,激動的手足無措。

傅懷瑾上前來,親切自然地打着招呼,将帶過來的禮物遞給季成澤:“伯父,我跟長歌過來看看您和阿姨。”

長歌将手上的一束鮮花放在桌子上,朝着他冷淡點頭,然後就進去找安然和溫婉。

“長歌不善言辭,其實心裡還是很記挂您和阿姨的。”傅懷瑾在一邊解釋着,眉眼含笑地看着她的背影,她這樣冷淡的人,能回來看季成澤和安然,就已經說明一切了、

“我知道,我知道。”季成澤神情激動,“長歌願意回來我就很開心了,對了,懷瑾,你不是喜歡下圍棋嗎?我最近收了一副古董棋盤,拿給你和聽白看看。”

三人去看古董棋盤。

長歌進了院子,就見溫婉正坐在院子裡和安然一起擇菜。

看見她來,安然放下手中的菜,開心地站起來,說道:“囡囡回來啦。”

長歌站在開滿紫藤花的院子裡,微微一笑,見她神情雀躍如同少女,親熱地上前來拉着她的手,沒有躲。

“餓不餓?你爸爸說你和懷瑾中午回來吃飯,我買了你小時候愛吃的糖葫蘆。對了,上次你過生日,我跟你爸爸看了直播,很漂亮。”

安然叽叽喳喳地說着,然後拉着長歌去拿糖葫蘆。

溫婉在一邊笑眯眯地打着手勢:“九嬸一早就在盼着你回來了,買了好多的糖葫蘆,說要把之前的都補起來,九叔還做了一個裝糖葫蘆的架子。”

長歌看到了院子裡的糖葫蘆架子,看着上面插滿了二十幾根糖葫蘆,想起她年幼的時候最愛吃的就是糖葫蘆,那時候她不能出宮,秋墨衍會偷偷給她帶一根糖葫蘆,那甜甜的味道就成為記憶中最好的味道。

有些時候,并非是糖葫蘆好吃,而是回憶不可替代。

長歌接過安然遞過來的糖葫蘆,咬了一顆,嘗到酸酸甜甜的味道,眼眸彎了彎,然後将糖葫蘆遞給安然。

安然開心地咬了一顆,母女倆吃着同一根糖葫蘆,站在院子裡對視一笑。

吃完糖葫蘆,安然就去畫架前畫畫。

長歌和溫婉坐在旁邊一邊擇菜,一邊看着安然畫畫。畫畫時的安然周身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文藝美好,跟十八歲的少女一般。

長歌心想,她願意回來,願意認安然,隻因為不忍見她因為失去女兒而瘋癫,她沒有見過親生母親的模樣,聽宮裡的老嬷嬷說,她阿娘是個命苦的人,臨死之前苦苦哀求嬷嬷,讓嬷嬷偷偷将她養在冷宮,給口飯吃。

如今想來,她應該也是被愛過的。

“你變了很多,長歌。”溫婉拿出手機打字道,以前見長歌,她是一柄孤傲的利劍,一件碎裂的花瓶瓷器,冷且鋒利,能割開世間的一切,現在她依舊是利劍,但是有了劍鞘,整個人柔和内斂,不再傷人傷己。

長歌垂眼淡淡說道:“你還是跟之前所見那樣,不願意開口說話。”

溫婉:“我收回剛才的話,你還是跟之前一樣,一句話能殺死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