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喜歡你的一切,隻喜歡你。”傅懷瑾聲音低沉溫柔,輕輕摘下一朵綻放的粉色山茶花,戴在她的發間,眼神一時看癡了。
長歌被他的眼神看的險些融化,突然想起當年兩人初見時,他十分的自持穩重,溫文爾雅,在人群裡朝她作揖,不敢越雷池一步,原來也有這樣炙熱的眼神。
那時光久遠的她記憶都模糊了。
她内心被這樣的情愛沖擊,隐隐有些悲涼起來。
“在想什麼?”傅懷瑾見她神情有一瞬間的悲憫,那一瞬間遙遠的令他遙不可及,心頭微沉,抓住她的手腕,問道。
長歌思緒回籠,看着他有些凝重的神情,說道:“沒什麼,隻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越是喜悅越是荒涼,她明明是喜悅的,可是心底卻生出一絲的悲涼,那情緒好似不屬于她,但是也不屬于原身,仿佛是她殘留的記憶和意識。
長歌按下心底的震驚,意識到她也許真的遺忘了一些什麼。
隻是時機未到,一直沒有想起來。
*
意式别墅
陸西澤猛然從夢裡驚醒過來,看着落地窗外的鵝毛大雪,冷汗浸濕真絲睡袍。
夢裡,無盡的鮮血,還有那人破碎如殘花的面容,她悲憫地看着他,與他說着什麼,他想靠近,卻見她轉身沒入了雲霧之中,走入了高高的山頂道觀。
那兩字湮滅在他喉間。
陸西澤起身,看着屋外突降的大雪,一入冬,便是不盡的雪日,好在有太陽,否則心底那暴戾血腥的因子都要壓制不住了。
要将那人搶過來嗎?
是她嗎?
陸西澤垂眼,濃如鴉羽的睫毛落下一道冷酷的陰影,敲了敲虛空,然後就見系統戰戰兢兢地出現,恭敬地說道:“宿主,您有什麼吩咐?”
“查閱秋長歌的生平履曆。”
系統:“是。”
系統火速地共享它收集到的數據庫,這個世界的秋長歌命途多舛,一出生就被人劫持離開了帝都,然後又因為身份錯位,從小養在農家,此前可以說愚蠢、粗鄙,唯一的優點就是野心勃勃、膽大包天,憑着一股沖勁進了娛樂圈,跟豪門子弟宋星河捆綁在一起,黑紅起來。
在系統的評級中,秋長歌隻能算中等偏下的路人甲,但是一夜之間,情況逆轉,秋長歌意外溺水之後,異世界的魂魄誤入這個世界,取代了原身,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系統見宿主表情冰冷地掠過了前面的資料,隻查閱這一年多以來的資料,想起這人跟眼前這個世界息息相關,決定所有人的生死,包括它的,弱弱問道:“宿主,有什麼問題嗎?”
陸西澤抿唇,問題很大,不是她,性格截然不同,言行舉止不同,為人處世也不同,像是兩個極端。一個暖一個冷,一個天真燦爛如朝陽一個冷漠孤獨如涼月,這世上怎麼會有人同時擁有這樣極端的兩種性格?
“她不是您要找的人,老祖宗,您已經親自查證過了,應該可以從我的身體裡出去了嗎?”一道意識在腦海中響起。
陸西澤冷冷說道:“隻是借用你的身體,這,是你的榮幸。”
那道意識沉默了數秒鐘,帶着一絲的無語和忌憚:“那老祖宗需要借用我的身體多久?”
這抹強大的異世魂魄降臨,驅逐他的意識,控制他的身體已經長達三個多月了,陸西澤内心險些要瘋。
這三個多月來,這人裝的像模像樣,沒有任何人發現他是假的。
因為這異世魂魄太強大了,前身還是大盛朝的開國帝王秋慕白,比他,比長歌還早活了數百年,論起來,是一隻千年老鬼。
陸西澤内心險些将傅懷瑾和道門罵的狗血淋頭。道門禁術到底是什麼煞筆玩意兒,傅懷瑾倒是沒事了,但是也降臨了一隻千年魂魄,害得他的意識被困在身體裡,每天隻能不動聲色地觀察着這隻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