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心頭大駭,已然猜出了他的身份,但是卻覺得無比的荒誕,自從昨夜開始,這兩個字就一直萦繞在她的心頭,讓她隐隐覺得這個世界,怕不是瘋了吧。
秋氏的老祖宗,異世魂魄竟然降臨到了陸西澤身上,想必三個月前青市那一晚,他就已經降臨,所以,她和傅懷瑾沒死,這個世界卻發生了最可怕的變數。
無人死亡,不僅如此,還多活了一人。
長歌攥緊指尖,垂眼低低說道:“老祖宗何必諸多為難小輩。高祖陛下,這裡已經不是大盛朝了。”
秋慕白見狀,俊俏風流的鳳眼猛然眯起,随即拍掌笑道:“好,好,好,你竟然能猜到我的身份,比你的廢物父皇,兄長都聰明的多,亡國之帝,死後該挫骨揚灰,填萬人骨坑,如此方能消我心頭之恨。”
“如此,你便跪下,許你叩拜。”
長歌擡眼看他,見他眉眼間哪裡是陸西澤的模樣,分明是另一張面容,跟帝宮高高懸挂的高祖畫像一般無二,偉岸,霸道,唯我獨尊,因不死的魂魄,在黑暗的歲月裡變得偏執扭曲。
聽聞高祖年輕時也是風流肆意的少年郎,沒有想到死後千年扔滞留人間,變的面目全非。
長歌微微一笑:“高祖陛下若是降臨在元和五年,也許能将深陷泥沼的王朝挽救出來,可如今世上千百年過去,我已經不是秋長歌,陛下也不再是那個開國明君,何來叩拜一說。”
她不跪!不可能跪一隻千年老鬼。這浩瀚宇宙,天地衆生,人人都道見天地,見衆生,可最終還得見的是自己,她心裡自己最尊,便不跪。
就剛才這一會子功夫,她已經有了一些猜想。
她,高祖秋慕白,之所以沒死,很有可能跟道門禁術有關。他們都是道門禁術的被契約方。
秋慕白見她桀骜不馴的模樣,不怒反笑:“好好好,這才是我秋氏子弟,可惜,你最後竟然因為沉溺情愛,死于奸臣之手,情愛果然是天底下最毒的毒。
那我便幫你斷了這孽根,殺了你那個小情郎吧。”
長歌臉色微變,他想殺傅懷瑾。
他真的瘋了。
長歌克制着勸說的話,冷冷說道:“那陛下隻怕沒有弄清楚,我前世喜歡的人一直都是陛下選擇降臨的這位,至于旁人,你想殺就殺吧。
到時候鬧的雞犬不甯,大家一起完蛋。”
秋慕白見她這般冷酷,内心有些高興,但是又莫名失望,作為秋氏子弟,他希望自己的後代都像自己擁有一顆冷酷的帝王之心,但是真的見她如此,心底的空洞和失望卻無法言表。
她越冷酷,越不是明歌。
秋慕白冷冷地審視着她,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們便在這艘海神号上結婚吧,我邀請了各國政要名流,連開一周的舞會派對,有他們為你們見證,也不算辱沒了你的身份。”
長歌臉色微變:“和老祖宗?”
秋慕白似笑非笑道:“到時候自然會把你喜歡的男人還給你,不過不是現在。”
長歌心下稍安,看來陸西澤沒事,隻是被老祖宗控制住了。
“文理,帶她下去休息吃飯,把晚上舞會的禮服送過去。”
文理聽到聲音,進來,微笑道:“秋小姐,請。”
長歌看了一眼秋慕白,一言不發地出去。
文理将她送到客房内,恭敬地說道:“您的換洗衣服在浴室,餐廳在二樓,秋小姐,這艘船上有不少外國政要,大家的身份對外都是保密的,所以您出去的時候,可以戴上面具。”
文理指了指房間牆上用純金打造的各款面具。
這是一艘集齊了各國政要和勢力的豪華遊艇,由軍用改建而成,可以攔截導彈,遊艇上配備了SJ核心武器,不亞于一艘戰艦。
在公海上,海神号就是無敵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