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第6頁)

明明分開才幾天而已,他卻像過了一個世紀。庭院裡的茶花已經開了,女主人卻不在,他每晚都在後悔為什麼要出這個任務。

事後他查出S國跟陸西澤有深度合作,這場所謂的總統暗殺不過是做戲,想支開他,将他困在異國他鄉。

“可以坐下嗎?”

秋長歌敲了敲角落裡的桌子,聲音有些沙啞,剛喝了點熱水,休息了一下就馬不停蹄地到了酒吧。關鍵這酒吧還不是清吧,鬧哄哄的,有些不知好歹的富家子弟在暴風雨後狂歡。

“請坐。”安東尼奧笑眯眯地點頭,連忙讓座,高大的身軀往外一坐,借助座位和屏風擋住了外界的目光。

長歌看向角落裡的傅懷瑾,對方已經伸手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了裡面的沙發上,目光炙熱且肆無忌憚。

傅懷瑾取下她的面具,親了親她的臉,然後上上下下确認她沒有受傷,這才松了一口氣,啞聲說道:“你吓到我了。”

長歌見他憔悴了幾分,眼底都是紅血絲,持續陰霾的心情稍稍雨過天晴,低低問道:“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上船的?靠眼線?”

她指着安東尼奧。

正在吃狗糧的安東尼奧瘋狂搖頭,他都沒有來得及發出信号,傅懷瑾就上船了。

傅懷瑾見她此時竟然還有心思提别的男人,不滿意地眯眼,扳回她的小臉,啞聲說道:“你刺傷了布登勃洛克家族的小少爺,海神号申請了醫生救援,我們僞裝了對方的身份,這才上船的。不過我跟宋星河的身份瞞不了太久,這艘船上不少人認識我。”

傅懷瑾說着看了一眼安東尼奧。

安東尼奧舉手說道:“我去拿杯酒,美人,你們聊。”

他沖着秋長歌抛了個媚眼,然後取出一個八音盒放在桌子上防止偷聽,這才不情不願地起身去拿酒。

安東尼奧一走,傅懷瑾有些情難自禁地伸手攬住她的細腰,低頭啞聲說道:“有想我嗎?”

長歌臉頰微熱,明明酒吧環境喧鬧,四處都是眼線,他們能聊的時間不多,他竟然不說正事,問她這種事情?

她一向不會說甜言蜜語,兩人相處到情濃時也會難舍難分,但是從不宣之于口。都是内斂不善言辭的人。

這一次他好像變了一些。

長歌還沒開口,傅懷瑾已經将她狠狠地抱進懷裡,然後克制地松開,低聲說道:“我們已經見過文理了,文理說陸西澤有問題,他到底是什麼人?”

所有的旖旎瞬間被理智取代。

長歌眯眼說道:“是秋慕白。大盛朝開國帝王,史書上的高祖陛下。”

傅懷瑾渾身一震,有些不敢置信地說道:“怎麼可能?”

“應該是出了變故,你還記得我們在青市的那一晚嗎?”

傅懷瑾點頭,當時他莫名其妙地休克,然後魂魄渾渾噩噩地走在山間迷霧裡,是長歌喊住他,帶他回來。

“那一夜我夢到了一個女子,她和很多人一樣走在山間迷霧,一開始我以為她上山是去山頂的道觀,你也是,後來我才意識到,道觀不過是人心中所想幻化而成,山頂應該就是彼岸。是人死後最終去的地方。

我喊住你,破了劫難,但是冥冥中也改變了别人的命數。秋慕白就是那一晚降臨到陸西澤的身上,取代了他的身份。”

長歌說出自己心中所想:“我懷疑我們和高祖之間有淵源,你有聽尋鶴道人提到過高祖和道門師祖的事情嗎?道門禁術是不是彼此有聯系?”

她沒有辦法不往這方面想。傅懷瑾活下來,原本該死了千百年的高祖陛下竟然也活了下來,他們之間唯一的相同點就是都是道門禁術的施展者。

傅懷瑾眸光深暗,低聲說道:“沒有,當年有關道門師祖的事情都是隐秘,知情者甚少,道門内有說師祖早就勘破大道,飛升而去,也有說師祖最後死在帝陵裡,我幼年時跟師尊在後山禁地修行,曾見過一座仙子的石像,通體白玉所造,神情清冷不食人間煙火,後來那石像在地動中沉入了谷底。

現在想來也許就是師祖的石像。當年種下禁術的時候,師尊欲言又止,也許已經預料到了現在的局面。”

這種逆天之術,本就多變數。出來一個死而複生的高祖陛下,也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