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直呼郎君的名字!
風三看着手上的明珠,一臉呆滞地回到隔壁房間。
客棧房間内,管家趙叔看着消瘦的三少主,見他眉眼清俊沉穩,早已沒有離家時的少年意氣,想必這一路吃了不少的苦,頓時暗暗抹着淚花,說道:“郎君,老奴已經派人送信回了盛京,家主和夫人若是知曉找到了郎君,定然歡喜萬分的。
都是老奴沒用,讓郎君吃了這麼多的苦,瘦了這麼多,等回到盛京,家主和夫人定然會心疼郎君的。”
風眠洲簡直被他念叨怕了,見風三回來了,連忙問道:“明歌那邊安頓好了嗎?”
風三機械地點頭,說道:“女娘說想吃糖葫蘆,還要我去買風車和花燈。”
“嗯,你去辦吧。她年少貪玩,性格又乖戾,隻要不是太出格的事情,你們都應着,能辦的就去辦,不能辦的再來告知我。”風眠洲點頭,隻要明歌不給他惹事,花再多錢财都無所謂。
性格乖戾?風三又是一愣,沒看出來呀!那女娘就跟天上仙女似的,笑起來甜的能融化人心。
“可是女娘給了我一顆明珠。”風三一言難盡地說道。真是一分錢難死一條好漢,在見識到明歌這般财大氣粗的模樣之後,風三已經完全不能将她當做蠻夷之地的農女看待了。
這,也太,壕了!
誰家女娘一出手就是一顆龍眼大的明珠!這是金财主吧!
“啥?”管家趙叔揉了揉眼睛,呆滞住了。一顆明珠買糖葫蘆、風車和花燈這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
風眠洲錯愕,随即低低笑道,果然很明歌。若是趙叔和風三等人知曉她都是将玉石珠玉随手丢在新月潭的潭底,怕是會吓得跳起來吧。
“給你就是你的了。她要什麼你就去買什麼。若是她的錢财花光了,就從我的賬面上支出。”
趙叔為難道:“阿彌陀佛,郎君,這不合規矩吧,這人還未進府,現在就從郎君院子的賬上支出嗎?若是被晉國公府知曉,怕是不大好。
不管怎樣,也要等縣主入府,再納妾室,那樣就名正言順了。”
風三欲言又止,叔,您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他們接到消息前來客棧時,趙叔得知郎君身邊跟了一位女娘,氣得一路上想出了十八種招數來攆人!
一顆明珠就讓您改口了嗎?
風三心态有些崩。
趙叔眼觀鼻鼻觀心,呵呵一笑,一出手就是一顆明珠,這女娘定然是家底豐厚,雖然風家已經是富可敵國,壓根就不在乎女方的家底,但是這完全可以看出,這女娘天真嬌憨,而且出手大方,這樣的女娘誰不歡喜?他們當下人的也喜歡這種大方的主子。
區區外室而已。隻要郎君喜歡,娶回來當妾室也是可以的。
風眠洲扶額,真的心累:“你們在胡說什麼?這事跟玉秀有什麼關系?”
妾室?明歌?風眠洲想想就焦頭爛額,他是瘋了吧,才會想着娶妾室,明歌會将風家滿族的人玩弄于鼓掌之上,那他估計要給她當一輩子的仆人了。
就算她長得絕美,這份美豔也不是尋常人能消受的。
管家一臉正經地說道:“此事家主還未與郎君提嗎?年初的時候晉國公府那邊來探口風,有意将郎君和縣主的親事定下來,隻是後來家主中毒,郎君又忙着為家主尋找靈藥,這事就耽擱了下來。
等郎君回去,家主定然會跟郎君提這件事情。”
若非兩家默認,玉秀縣主怎麼會前來南陽郡,尋找郎君。
“胡鬧。”風眠洲臉色微微難看,他一直将玉秀當妹妹看待,他是知曉母親喜歡玉秀,有意親上加親,他以前無心于婚事,每日熱衷的都是風雅之事,不是去名山遊玩,就是去行俠仗義,或者辦饕餮盛會,赢得盛世美名,直到父親中毒,皇室和其他世家虎視眈眈,大哥二哥撐不起家中重擔,他才隐隐意識到,哪裡有所謂的鎖歲月靜好,一直是有人在替他負重前行罷了。
南疆一行,他身受重傷,險些命喪黃泉,再被明歌下蠱驅使,更是看透了世事。
父親中毒一事未查清,他在南疆被截殺一事未查清,絕無可能娶妻。就算娶妻也不會娶玉秀。
管家和風三對視一眼,郎君以前對娶縣主這事,反應可沒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