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秀縣主的另一個丫鬟哽咽道:“奴婢夜裡睡眠淺,到了南陽郡之後,被這邊的毒蟲咬的渾身都疼,夜裡癢的受不了,就爬起來擦藥,然後隐約聽到了春夏姐姐的聲音,出去一看就見她倒在了血泊中,還有另一個女娘。”
明歌點頭,笑道:“你倒是伶牙俐齒,說的很清楚,南疆一帶的毒蟲很是厲害,你們剛來,被咬是正常的,等回頭我給你調配一些草藥,蟲子就不咬你了。”
“真的嗎?多謝女娘。”丫鬟秋冬喜出望外,一臉的感激。她到了這南疆之地,真的要被毒蟲咬的痛不欲生,又痛又癢。
“咳咳。”風眠洲輕咳了一聲。
明歌這才繼續說道:“真是多虧了南疆的毒蟲,不然這兩位女娘要等到天亮才會被人發現呢。那李郎君和這些衙役大哥,軍中的士兵豈不是要在外面守一夜?”
她笑盈盈地眨了眨眼睛,李希被她美貌一惑,一時沒反應過來。
其他人全都琢磨出了一些意味來。
寅時剛過,丫鬟慘叫,緊接着他們出來查看,府衙的衙役就沖了進來,風眠洲剛拿下府衙的衙役,李家二郎就帶着原本駐紮在軍營的士兵沖了進來。
當人是傻子嗎?
這事擺明了就是圈套,要怪就怪李家二郎性子太急了,來的太快了。
“娘子,你别仗着美貌,胡說八道。”李希終于反應過來,怒道,結果看到明歌對他展顔一笑,瞬間氣勢就弱了下去,不舍得罵了。
明歌俯身查看着春夏的傷口,淡淡說道:“頸部傷,一招緻命,傷口細長如絲,見血封喉,這是劍傷,而且還是一柄長約一尺的軟劍,從她倒下去的姿勢來看,她是近距離被熟人一招斃命的。”
蕭缭雙眼發亮:“娘子,為何這樣說?”
明歌看了他一眼,說道:“你與風三可以演示一下。你來當屍體。”
風三默默上前,蕭缭興奮地點頭,絲毫不覺得當屍體是一件晦氣的事情。
蕭缭捂住脖子,倒下去,姿勢十分的标準,屍體與春夏的并無兩樣。
衆人見狀,暗暗點頭,果然是這樣。
“夜深人靜,若非是熟人,縣主的丫鬟絕無可能跟人站在院中說話,而且是沒有任何防備被殺。”
蕭缭興奮地爬起來,說道:“沒錯,一定是熟人作案,縣主,你身邊的人,還有其他人可有少人?”
風眠洲:“并無。”
玉秀縣主說道:“我們是初到此地,從沒有與人結怨,到底是什麼人想殺春夏?還有死的另一個女娘是什麼人?”
風眠洲看向客棧的老闆,老闆躬着身子上前,說道:“回各位老爺,這位女娘是住店的客人,大約在此處住了二十天,平時吃喝住都在屋内,鮮少出來,出來時也會帶着惟帽,小老兒也是方才才認出她來。”
明歌點頭:“縣主,你們到此地是不是差不多二十多天?”
蕭缭搶着說道:“正是二十一天,要是再找不到行止,我們就要回盛京了。”
明歌:“這女娘虎口有繭,是習武之人,與你們前後腳住店,是為了監視你們的動靜,她袖中一定藏有一柄軟劍,是她殺了春夏。”
衆人一片嘩然。被她說迷糊了。
“娘子,你是不是說錯了,怎麼會是她殺了縣主的丫鬟?”
“就是,就是,現在死無對證,你們怎麼說都行了。”
李希臉色鐵青,完全沒有想到她竟然三言兩語就點破了刺客的身份,猜到了真相。
其實就連李希此刻也是懵逼的。原計劃,客棧裡隻會出現一具屍體,但是誰成想他們沖進來的時候,發現的是兩具屍體,而且其中一具還是他們的人。
原計劃,刺客殺了玉秀縣主身邊的侍女,他們就能以查兇案為理由,将人扣留在客棧,結果現在死了兩個,而且刺客身份還被人點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