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歌瞬間開心起來,拍了拍手,将袋子裡沒吃完的瓜子塞給蕭缭,起身走到謝氏門前,收起了往常的傻白甜做派,朗聲說道:“六十年前,謝家家主曾向我族借了一份藏寶圖,說将來以謝氏半壁家财相贈,今日明歌來讨要謝氏半壁家财。”
女娘的聲音清脆悅耳猶如林中的百靈鳥,聲音不大,穿透力卻極強。街角傳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謝宅門前,蕭缭手中的瓜子“啪”的一聲跌落在地,呆若木瓜。
風眠洲和謝景煥俱是一臉驚愕,半壁家财?這是要謝氏的命!
本以為明歌隻是小打小鬧,但是沒想到她一出手就是這樣驚天動地的大事!
謝書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嬌聲叱喝道:“月明歌,你莫要胡說八道,我謝氏祖上何曾向外人借過藏寶圖?可有文書憑證?”
明歌笑吟吟道:“說借自然是給你們謝家留着情面在,至于憑證自然是有的,我手上有你謝氏的借條,上面印有謝氏上一代家主的私印。此事你不知曉,你爺爺大約是知曉的。”
謝家老爺子如今都八十多歲,一隻腳踩進了棺材裡,如今一口大鍋扣下來,簡直是要毀他身前身後名。
此女今日不是來要債,是來踢館的。
謝書臉色陡變,冷冷說道:“給我拿下。”
風眠洲面無表情地上前一步,站在了明歌身前。
蕭缭撿起地上的一袋子瓜子,笑眯眯地說道:“消消氣,大家都消消氣,這讨債自古以來就不是什麼和氣的事情,不如請謝家家主出來,辨認一下這私印是真是假?”
蕭缭這話,擺明了是站在明歌這一邊的。
他也不知道從哪裡生出的勇氣,竟然敢公然叫闆謝家,回到盛京,他恐怕要被父親打斷腿,關進祠堂裡,但是無所謂,他也想真正地活一回,而不是一直當個藏拙的窩囊廢。
謝書冷冷說道:“謝景煥,你也要跟着外人對付族人嗎?”
謝景煥垂眼默默地走到了一邊,趁着謝書不注意,飛快地進了謝宅,直奔老太爺那裡!
平平無奇的晚上,一個藉藉無名的女娘來謝家讨要謝氏一半家财的事情火速傳遍了城内的大街小巷。
得知消息的各世家子弟全都坐不住了,就連晉國公府在泉城的别院裡,秋慕白也得知了消息。
“讨要謝氏一半家财?”秋慕白剛回到别院不久,坐在客廳裡聽着秋玉秀彙報南疆一行的點點滴滴以及明歌的底細。
偏偏他這個庶妹并不是什麼聰慧之人,除了申訴南陽郡李氏,連月明歌的底細,風眠洲失蹤之後的遭遇一無所知。
秋慕白站在窗前,看着泉城的夜晚,心情不是很美好,總感覺這一年未見,小師弟變化極大,他以前是何等驕傲自信,意氣奮發之人,如今變的沉穩内斂,而且似乎與他之間也生出了一絲的距離。
“正是,與月娘子同行的還有風眠洲,謝景煥,謝家家主未出面,謝家女娘謝書帶人堵住了門,兩方人馬對峙住了。也不知道這月娘子是哪裡來的底氣,竟然敢讨要謝氏的半壁家财。”管事低聲彙報,“如今這件奇事已經傳遍全程,各世家子弟都前去觀望了。”
這件事情比謝書的尋寶宴還要轟動。
“明歌會不會出事?”秋玉秀有些緊張地叫道,“她一定會被謝書欺負的,大哥,我……我……”
秋慕白看了她一眼:“你想去?以什麼身份?晉國公府縣主的身份?風眠洲去了,已然将風家卷了進去,你再去,無異于告訴世人,晉國公也要跟謝氏對着幹。你有把握風眠洲一定娶你?”
秋慕白眼底閃過一絲的不屑。晉國公和風氏的婚事一定是黃了。若是之前,眠洲還會看在他的面子上,娶玉秀,好好待她,但是現在就連他也猜不透這個師弟的心思了。
秋玉秀小臉一白,被他訓斥的險些落淚。
“世子,那位月娘子說的有鼻子有眼,若是六十年前謝氏真的欠人半壁家财,這便是謝氏的劫難……此消彼長,無論如何,我們晉國公府都不受影響。”管事低聲地說道。
秋慕白點頭,是這個道理,世家的勢力被削弱,晉國公府的勢力必然會增強。他隻要坐山觀虎鬥即可。
“派人去密切關注,一有最新消息,立刻來報。”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