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消息急急趕來的風家大公子風笑廉腳步一滑,險些跌倒,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趙管家:“趙叔,你掐我一下,你掐我一下,我不是在做夢吧?”
風笑廉險些激動地哭出聲來,他聽聞月娘子來謝家要債,在别院坐立不安,本以為是小打小鬧,結果越鬧越兇,怕眠洲和明歌吃虧,匆匆趕來,結果,一來就見到了這一幕。
趙叔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扶住大公子,低聲說道:“恐怕是真的,月娘子真的拿到了謝家的南珠子。”
這怎麼可能?
而且那是南珠子,是價值連城的寶物,月娘子就這樣随手丢給了郎君。趙管家覺得他們風家欠月娘子的怕是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可能得嫁個郎君入贅才行,咳咳,呸呸呸……
那邊風眠洲握住手中的南珠子,感受到那逼人的寒氣,心底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他眼圈微紅,心口不知為何突的一痛,那痛楚似乎又帶着絲絲的甜蜜,在短暫的痛楚之後,又回歸于平靜。
風家這邊喜出望外,謝家這邊已經氣得險些昏厥。好一個月明歌!這是拿謝家的珍寶去攀風家的高枝,竟然給她攀到了!
明歌笑吟吟道:“利息已經清了,至于本金也很好說。”
謝家家主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小女娘,你還是一次性說完吧,我謝家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魚肉!”
她要是再敢提過分的要求,他就算是拼着不孝,也要讓她消失在泉城。
明歌眼眸掃過謝家一行人,微笑道:“剛才的南珠子是利息,本金依舊是兩種方法,一是謝家的半壁家财,一是老太爺對着南方磕三個頭,就當做是給當年的事情賠罪。你們自己選。”
她要的從來就是謝家老太爺的忏悔,然後回去告訴大長老,當年那個背信棄義的小人這些年過的很是凄慘,并且在謝氏祖宅的門口給他磕了三個響頭。
什麼半壁家财,當年大長老都不在乎的藏寶圖,她月明歌會在乎嗎?
至于南珠子,不過是補償風眠洲的。她從不虧待自己人。
明歌話一出口,謝家人俱是一震,随即狂喜。竟然隻是要老太爺磕頭認錯嗎?這個好辦。
“父親,您就當是為了謝家,為了子孫後代,了斷這一段恩怨吧。”謝家家主擦着眼淚,悲痛道。
“老太爺高義!”
“老太爺高義!”
謝家人齊齊說道,生怕老太爺選擇了前者。現在各大世家豪門都在看着,老太爺八十好幾的人,算是高壽了,說不定哪天就去了,隻是磕三個頭就能換回來謝氏的半壁家财,算起來,還是他們賺了。
謝家老太爺臉色發青,險些氣暈過去,他還沒有做選擇呢,這些個人就齊齊逼着他去磕頭認罪。他也是要臉的,要臉的!
誠然,他确實該磕頭認罪,但是自己主動和被後世子弟逼着,是兩回事!這些個不忠不孝的子孫,氣煞人也。
“老太爺暈過去了。”
謝家老太爺氣得翻着白眼,氣暈了過去,謝家人連忙去掐人中,請郎君,但是沒有人開口送老太爺回去。
老太爺被掐着人中,慢悠悠地醒過來,見狀知道自己人老了,不中用了,在家族中的威嚴早就被兒子取代,頓時老淚縱橫,不知道是悔恨的,還是悲憤的。
“扶我起來。”
老太爺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然後在衆人的注視下朝着南邊跪下,磕了三個頭,磕完頭之後,直接暈了過去。
謝家人一陣人仰馬翻,吩咐人擡老太爺回去。
謝家家主冷冷看着明歌,說道:“小女娘,今日的債應該要清了吧,麻煩女娘寫一份切結書,言明女娘與謝家的事情一筆勾銷,再無牽扯。”
明歌爽快地點頭,寫了切結書,伸了個懶腰,看着已經深濃的夜色,沖着謝景煥說道:“謝小郎君,等老太爺醒了,麻煩讓他寫一份請帖給我呀,我還想參加謝家的尋寶宴呢。
也不知道能尋到什麼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