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惶恐,各世家紛紛打聽明歌的來曆,最高興的要數風家了。
風家大公子風笑廉高興的一晚上沒睡着,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堵在風眠洲的門前,小心翼翼地敲門道:“老三,醒了嗎?”
風眠洲也是一夜未眠,躺在床上睡了醒,醒了睡,手中攥着那顆冰涼的南珠子,心情久久不能平複。
風眠洲打開房門,下意識地看了看對面西院明歌的房間,東院和西院中間隔着一座小花園,從他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西院的二樓雅間,冬日裡,院子裡的薔薇花開的正好,淺紅、薄粉的,一朵朵綻放在窗前,隻要她打開窗戶就能看見院子裡的美景。
明歌還未醒,不過看到窗戶是關着的,沒有放鈴铛或者風鈴,風眠洲心裡隐隐高興起來。
她應當是十分信任自己的吧。
“眠洲,你去哪裡?”風笑廉見他往西院走,連忙跟上,路上正好撞見趙管家。
趙管家春風滿面地說道:“大公子,郎君,别院門口擠了好些人,都是各世家送來的請帖,邀請兩位郎君和女娘去赴宴。”
一大清早,趙管家打開門,險些吓了一跳,黑壓壓的全是人,都是各世家有頭有臉的管家和幕僚送來的,就連晉國公府的人也來了,天知道秋慕白昨日剛走,最讓他意外的是,就連昭和太子都送了一張喝茶的請帖。
傳聞昭和太子體弱多病,長居深宮,鮮少參加皇室和世家之間的宴會。此次昭和太子能來泉城,也是跌破了很多人下巴的。
“邀請明歌的嗎?”風笑廉笑道,十分的有自知之明,他來泉城有些日子了,請帖拜帖有,但是也沒見這麼瘋狂的,這擺明了是因為昨夜的事情,這些人想打聽明歌的底細,順便打着南珠子的主意。
“正是。”趙管家笑道,現在月娘子炙手可熱,可比郎君有名。
風眠洲沒說話,一路上了西院的二樓雅間,見雅間前也沒有擺放花燈,一切如常,唇角微微上揚,這才吩咐趙管家:“備下泉城這邊的特色小食,等明歌醒了就用早膳,至于那些請帖一概不答複,等她醒了,問她的主意就好。”
“是,郎君。”
趙叔嘴角的笑容加深,這是讓女娘自己做主,郎君的意思,一切由着女娘,風氏給她兜底。
風笑廉見他隻是來人家門口看一眼,轉身又回去了,頓時一頭霧水地追上來:“老三,有正事。”
“大哥請入屋内詳談。”
風笑廉與他一同進屋,然後迫不及待地問道:“明歌娘子真的将南珠子贈與你了?沒有提條件嗎?譬如要你入贅一類的話?”
昨晚風笑廉回去苦思冥想,覺得這事好像有些玄乎,莫不是月明歌看上了眠洲,将以此為聘禮,要眠洲入贅吧?
不然隻要不癡不傻,就斷然不會平白無緣贈人珍寶的。
一定是這樣。
他們風家也不是不能入贅,但是眠洲日後是要接手風氏的呀,這事得跟明歌好好商量商量。
風眠洲正倒了一杯清茶,聞言險些将茶水噴出來,急道:“大哥,你胡說什麼呢。”
“我可沒有胡說,不然人家年輕貌美的女娘為什麼要一路與你同行,還送你這樣的稀世珍寶?你這人打小就不通情愛,我比你懂。”風家大公子言之鑿鑿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咱家跟晉國公府的婚事就要作罷了。幸好這件事情沒有過明路,不然還真不好辦,你與秋慕白是師兄弟,他定然不會怪罪你的,感情的事情也勉強不來,除非像月娘子這樣,一出手就是南珠子這樣的珍寶的。”
風笑廉自言自語道:“不行,我得趕緊寫信回去,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
風眠洲:“……”
這真的是親哥,直接将他賣了。他與秋玉秀的感情勉強不來,他跟明歌的感情就能勉強?雙标還得是大哥!
風眠洲倒也不惱,原本他就無意跟晉國公府結親,以前都是霧裡看花,并不太了解秋玉秀,也沒有喜歡的女娘,就全憑爹娘做主,想着日後早晚是要成家立業,接手風氏的,娶陌生的女娘,不如娶師兄的妹妹。
然而南疆一行,諸事盡數改變,他對秋玉秀全然沒有男女之情,隻将她當做妹妹看待,想着日後若是娶了秋玉秀這樣的名門貴女,生活大約是一潭死水,好生無趣,不如作罷,免得耽誤人家姑娘。
“對了,南珠子給我瞧瞧,我昨晚隻是遠遠看了一眼。”風笑廉想起正事來,激動地說道。
風眠洲取出袖籠中的白玉九宮鎖,打開,露出裡面的南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