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歌并不是一個需要玩伴的人,她一直獨來獨往,甯願跟山裡的小動物們玩耍,也不太願意跟旁人結伴同遊,風眠洲知曉她心高氣傲,覺得所謂的玩伴不過是拖油瓶。
但是她今日卻來找秋玉秀玩耍,或者說她送師兄貓之後,來了晉國公府别院,并且待了一下午。
“來刺探敵情。”明歌笑盈盈地站在花燈鋪子前,挑了一個憨憨的兔子燈,示意他幫忙取下來,“是幫你刺探敵情。聽說秋慕白都約了謝書兩次了。你怎麼一點都不急呢。”
風眠洲沉着臉付了錢,将那隻粉色的兔子燈取下來,遞給她。
“你希望我娶謝書?”
明歌喜歡各種花燈,看着就很喜慶,很有過年的氛圍。她八歲那年下山遊玩,正巧是除夕,她買了一隻花燈就被阿娘拽着耳朵拎回了家。
那次阿娘下山來尋她,回去病了很久。
她後來就不選擇冬日裡出山門,大雪封山,又冷路又難行,阿娘若是尋她很是不易,所以她很珍惜能買花燈的日子。
“你娶誰跟我有什麼關系?”明歌摸着花燈上的兔子耳朵,發現沒有小花的耳朵柔軟可愛,許是她的話過于冷漠,風眠洲沒有再說話。
明歌走了兩步,才意識到他生氣了。
風眠洲落後她兩步,猶如影子一般跟在後面,清俊白皙的面容冷的如同雕塑,比夜色還要沉。
明歌咬了咬唇,将花燈遞給他,哄道:“這盞花燈送與你吧,希望你以後能娶到自己喜歡的女娘,而不是像秋慕白那樣,為了權勢和野心,娶一個門當戶對的人。
這是兔子燈,比小花還可愛的兔子。”
風眠洲見她敷衍地将花燈塞過來,深呼吸:“這是我買的花燈,你就不能自己花銀錢買東西送我嗎?”
她送師兄貓,從未送過他東西。
明歌瞪大眼睛,連忙捂住自己的錦袋,說道:“你是不是後悔給我錢了?後悔也沒用了,給了我的就是我的了。”
風眠洲額頭青筋暴起:“月明歌,你是掉錢眼裡了嗎?”
明歌笑彎彎:“有錢能使鬼推磨,在中洲這種地方,沒錢是萬萬不能的。我很後悔出門時,沒多摸一袋子明珠。走啦走啦,等會我們去買醬肘子吃吧,今天要不是你來接我,我就吃到盛京口味的美食了。
為了你,我連晉國公府的晚飯都沒吃呢。”
明歌拽着他寬大的袖擺搖了搖,拉着他去前面的鋪子買醬走子。
風眠洲垂眼看着她拉着自己的袖子,一言不發地跟上去。
雖然醬肘子和價值一萬五千兩的貓不能比,但是重在心意。
風眠洲如此勸慰着自己。
很快就是初八的尋寶宴。
一大清早,明歌就被院子裡的動靜吵醒,打開窗戶一看,隻見風三正讓人搬着東西進進出出,瞧着也不像是給謝家的賀禮。
她丢了一顆明珠下去,正砸在風三的頭上。
風三默默撿起地上的明珠,上樓來,面無表情道:“女娘,我要去找郎君告狀,你拿明珠砸我。”
女娘這逗貓逗狗四處撩人的行為,郎君已經忍很久了。總之就兩個字,玩劣,頑劣的很!
明歌連忙笑吟吟地求饒:“别呀,我以後保證不砸你了,我才知曉在中洲拿銀錢砸人是不好的,這樣,我請你吃醬肘子,大不了将瓦罐裡的柿子分你兩個!三個,不能再多了。”
若是他去告狀,風眠洲必要黑着臉訓她。她隻是見他太老實,怕他以後吃虧。
風三面無表情:“往後女娘到了盛京,代表的是風家的形象,風家的仇敵遍地都是,還希望女娘莫要四處撩人,免得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