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假山群不過是建在地上掩蓋真正秘密的。
昭和太子見她突然湊近,呼出來的氣息噴在脖子上,眸光變了變,往後拉開了點距離,低聲說道:“你懷疑這裡有東西?”
明歌點頭。
昭和太子眉眼柔和起來,沒有出聲再阻止,他明知道此刻最理智的做法就是帶着月明歌出去,遠離身後虎視眈眈之人,但是人有的時候總是會想叛逆一回。
他自從來了這泉城,在見到那一場精彩至極的月夜讨債,便知道有些東西改變了,他也想轟轟烈烈地活一回,而不是像個尊貴的白玉瓷器一樣擺在盛京的大殿上。
“走。”昭和太子聲音萬分柔軟,微笑地看向她,心底無比地羨慕,他很多年沒有見到這樣有着蓬勃生命力的女娘了,像是春日裡瘋長的花草,與她在一起,好似每天都會發生新鮮好玩的事情。
明歌眼眸彎了彎,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繼續往裡面走。
幾個洞穴外,李希帶着四個好手臉色鐵青地跟在後面,該死的洞穴,險些繞暈他,要不是月明歌做了記号,早他娘的跟丢了。
“郎君,這女娘到底要去哪裡?我們直接沖上去将人弄死吧。”
“沒錯,剛才玉秀縣主一走,我們就該動手了。”
也不知道郎君到底在等什麼,剛才那麼好的機會,他們躲在假山裡,隻要沖出去就能直接将那女娘按倒,到時候拖進假山洞穴裡,還不是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理。
偏偏郎君按兵不動,結果這女娘拉上了昭和太子,跑到了假山深處,跑的沒影了。
李希一腳踹過去,罵道:“你來教我做事?”
他還沒有想好到底要怎麼處置月明歌呢,殺了可惜,如果不殺的話,謝家那邊的意思是至少要毀她的清白,他是不想殺這樣如花似玉的小娘子的,但是要是在這洞穴裡就辦好事,他覺得有些委屈人家小娘子。
“郎君,走遠了。”
“快,跟上!”
“這該死的洞穴,怎麼越走越冷。”李希咬牙,算了,先保命要緊,先綁了這女娘再說。
李希一行人被凍的瑟瑟發抖,跟着明歌等人往更深的洞穴走去,五人剛走不久,另一夥人鬼鬼祟祟地跟了上來。
明歌搓了搓有些冷的胳膊,見昭和太子被凍的臉色發白,擔心他哮喘發作,連忙脫下自己的狐裘大氅,直接披在他身上。
昭和太子微愣,握着還帶着她體溫的狐裘大衣,聲音有些沙啞:“我不冷。”
明歌拍了拍他的肩膀,彎眼說道:“我家養的小花也跟你一樣,我每次給她窩裡鋪皮毛,它都拿屁股對着我,說它不冷,結果晚上開心地在窩裡打滾。”
昭和太子失笑,低啞問道:“小花是你養的什麼寵物?”
“是一隻兔兔,摔斷了腿,被我抱回家了。”明歌還有些懷念當初欺負小兔子時的手感,又軟又糯。
昭和太子若有所思道:“那它可真是一隻好命的兔子。”
他擡眼看着已經大變樣的洞穴,也不知道明歌是怎麼找到的,這裡的洞穴寒氣逼人,而且空間比一開始進來的大三到五倍,洞穴石壁上有了人工開鑿的痕迹,隐隐透出一些碧色來。
明歌拉着他一路往裡走,很快就找到了一處石室。
昭和太子臉色微微凝重,這裡竟然還有石室,想必是謝氏極為隐秘之地。
“這石室應當需要特殊的鑰匙才能打開。”昭和太子找了一圈,沒有找到機關暗道,話音未落,就見明歌在石壁上随意地按了按,石室門前的浮雕便猶如活了一般,隻聽見一聲低沉的“轟隆”聲,石室被打開了。
昭和太子張了張嘴巴,看她的眼神變了變,她竟然還懂機關術?
明歌吃驚地縮回手,“呀”了一聲,“原來還能這樣呀?這謝氏也太不謹慎了,原來随便按幾下就能打開,他們家的寶貝鐵定要被人偷光了。”
昭和太子低低笑出聲來,沒有戳破她的謊話。有時候覺得這女娘即使睜着眼睛說瞎話,都說的天真可愛,透着一種肆意灑脫的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