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國主跟風眠洲關系看着不簡單,若是當年的事情重演,他在江南鞭長莫及,唉……
明歌知曉他的擔心,淡淡垂眸,她可不是阿娘,心慈手軟。
“今日多謝家主告知往事,時間也不早了,我該
回去了。”
她說着,抱着懷中凍的有些發抖的小貓咪往外走。
林家主取下廊下的燈籠,遞給她,低聲說道:“小國主慢走,若是有事,派人傳訊到林氏,但凡力所能及,林城必會辦到。”
明歌回頭看了一眼暗室裡沒有畫臉的畫像,微微一笑:“故人音容笑貌隻存在于心中,既然家主與大月國再無瓜葛,這幅畫還是燒掉吧,感懷舊事時,朝着南邊明月朝拜即可,願新月護家主平安。”
她提着那盞宮燈,沿着長廊往回走。
林家主站在風雪廊下,久久回不了神,許久眼圈發紅地回到暗室,将牆上的畫像取下,指尖發顫地取出火折子,将心頭萦繞了十多年的心魔一點點地燃燒殆盡。
無人知曉,暗室裡的一個月時光将他縛在光陰裡,無法動彈。
光陰錯,終是光陰錯付。
那一年,他也曾是風華正茂的世家少年郎,有些時間還未發生便已經結束了。
林家主看着灰燼飛進庭院,低低笑出聲來。知曉她過的安穩,還生下了這樣聰明伶俐的小國主,他便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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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歌提着燈籠一路往回走,天色暗,那些飛雪落在暗處,猶如黑色的飛灰。遠處燈火點點,她穿過暗色的長廊,腳步一點點地加快,最後險些飛奔起來,一個轉彎,險些撞到來人。
“小心。”
手中的燈籠受驚跌落在地,來人聲音低沉,伸手扶住了她的手腕,懷裡的貓咪受到驚吓“喵”的一聲跑進了庭院裡。
明歌擡頭就看見一張俊美冷峻的面容,秋慕白伸手扶住她的手腕,說道:“别怕,是我。”
秋慕白身後空無一人,明歌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氣,不是梅子酒那種香甜的氣息,像是燒刀子一樣的烈酒,又烈又辣,一如其人,烈的很。
“怎麼是你?”明歌有些失望地看了一眼身後空蕩蕩的長廊,風眠洲都不知曉來找她?她都來了這麼長時間了。
“見到我很失望?娘子希望來的人是誰?我師弟?”秋慕白鳳眼微眯,掌心用力,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腕。
此處無人,又是深夜,有烈酒壯膽,那些克制的深埋的情緒盡數湧上來,秋慕白隻想将人徹底地擁進懷裡,揉捏碎。無論她想要什麼,他都可以給!
“世子喝多了。”明歌皺起眉尖,手腕被他捏疼,冷淡說道,“男女授受不親,還請世子放手。”
秋慕白沒放!
世家子弟,出身高貴,又是常年血戰沙場,尋常人和事根本就震懾不到他,但凡他想要,就沒有要不到的東西,女人也是。
“你為何要将那隻貓送給我?”
不是送給蕭缭,也不是送給玉秀,卻送給了他,她不就是想要他對她上心嗎?這些伎倆他早就看穿了。她一方面勾着風眠洲,一方面又勾着他,無非是兩手做準備。
明歌冷笑了一聲,突然體會到了風眠洲的好。至少風眠洲從來不會自大狂妄地抓着她的手腕,質問她是不是在勾.引他。
明歌:“秀秀在晉國公府沒有地位,養不了貓,蕭缭回到盛京必會因為謝家的事情被責打,至少一個月下不來床,無法照顧小貓咪。唯有世子是最佳人選,既有權勢,又心慕謝氏女,養一隻貓也不會惹來誤會,不是嗎?”
她冷冷地笑着,抽回手腕:“若非風眠洲對貓毛敏感,這貓也不會養在世子的府中,世子不過是備選罷了。”
這話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說的秋慕白臉色隐隐發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