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父親和他徹夜長談,将明歌的來曆和當年姑蘇城的事情都盡數告訴了他,叮囑他一定要保護好明歌,他驚的徹夜難眠,想到明歌今日可能是來認父的,心裡就更堵得慌了。
若是明歌日後真的住在晉國公府,那他是來還是不來?蕭家和秋家的恩怨又該怎麼算?
蕭缭想了一夜,想到頭秃,越想越郁悶,心裡将晉國公秋言喻罵的狗血淋頭。不管怎樣,明歌是明歌,晉國公府是晉國公府,不能
混為一談。
一行人進了主廳,秋言喻吩咐人上茶,坐在主座,問道:“賢侄,你父親前段時間說是染了風寒,不知道可好了?我還想着年前去看望風兄。”
風眠洲溫潤說道:“勞國公爺挂念,家父應當過段時間就會好轉。”
屋内都是自己人,就算蕭缭,也是跟明歌交好的,風眠洲眼眸微眯,回答的滴水不漏,但是不知曉晉國公的用意,父親中毒病重的事情,秋言喻父子是知曉的,今日為何會如此問?
秋言喻心不在焉地說道:“那就好,我聽說你此行去南疆十分的驚險,險些就回不來,多虧了月娘子才得以返回盛京?”
“正是。”
風眠洲見他三句話不離明歌,視線更是一直圍着明歌打轉,目光微深,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明歌。
“不知月娘子此來盛京所謂何事?”
明歌正小口地吃着茶點,覺得晉國公府的廚子手藝十分的不錯,茶點竟然比千金樓的要好吃,聞言陡然擡起臉,“啊”了一聲,彎眼笑道:“我是來中洲尋父的。”
此言一出,滿堂震驚。
秋言喻父子和風眠洲險些站起身來,齊刷刷地看向她。
林家兄妹手裡的茶點“啪叽”一聲掉在了桌子上,見無人注意到他們,默默地又撿起來吃掉。
蕭缭沉默地不說話。
明歌将手中的半塊糕點吃掉,用絲帕擦了擦嘴角,說道:“我沒有說過嗎?我父親可能是中洲人,所以在南疆遇到風郎君之後,我便與他結伴來了盛京,不過我找了好幾個月還是一無所獲。”
她說着十分苦惱地皺了皺眉尖。
秋言喻激動地站起身來,問道:“不知道你生父是哪裡人?不對,令堂姓甚名甚?來過哪裡?”
明歌苦惱道:“我若是知曉,那就不會坐在這裡苦惱了。我阿娘從不告訴我父親的事情,隻說我爹早就死了,讓我斷了去尋他的念頭。國公爺難道認識我爹?”
秋言喻見她一派天真爛漫的模樣,急急地走到她跟前,說道:“你阿娘可是姓月名婵?南疆人士,與你長得有七分相像?”
明歌陡然瞪大烏黑的眼睛:“國公爺認識我阿娘嗎?”
秋言喻眼眶微紅,哽咽道:“孩子,我就是你阿爹。”
此言一出,再次震的衆人呆若木雞。
秋慕白手中的茶水灑到了衣服上一無所知,林家兄妹嘴巴張的能塞兩顆鴨蛋,風眠洲站起身來,目光幽暗……
明歌呆呆地“啊”了一聲:“國公府莫要開玩笑,我今日是來找秀秀玩耍的。”
剛走到門口的秋玉秀被她爹那一句話震驚的呆滞當場,忘了進來,爹爹是明歌的爹爹,也是她的爹爹,那明歌豈不是她的姐姐?
晉國公擡起袖子擦了擦眼角,微笑道:“孩子,我與你阿娘當年相識于姑蘇,結緣于姑蘇,因為一些誤會分開,我找了你們母女倆二十年。”
“二十年?”明歌慢吞吞地說道,“可我今年才十八歲,難道我阿娘诓騙我,不想我找到爹爹,故意把我說小了兩歲?”
她苦惱地咬唇說道:“我要寫信問問我阿娘。”
秋言喻驚喜道:“不如你說你家住何處,我派人去接你阿娘來盛京,與你團圓,到時候就清楚了。你定然是我的孩子,你眉眼長的像月婵,下巴卻長得像我,你跟慕白一樣,都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