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她比較害怕秋慕白。
風眠洲聞言微微沉默,師兄确實不是他認識的那個師兄了,也許秋慕白一直沒有變,隻是他從未看清過他。
他昨夜回來就已經去見過李希,并且出錢出力要力保他回去争奪家主之位,唯一的條件就是,南陽郡以後要成為風家的附屬地。
李希此人或許不可信,但是渾身都是缺點和軟肋,至少可以拿捏二十年。
這段時間以來,他内心突然生出了一個不該有的想法,尤其是父親中毒昏迷不醒,晉國公府和風家漸漸背道而馳,九洲世家之間各種勾心鬥角,他漸漸心生疲倦。
也許像明歌他們一族人那樣,隐居在南陽郡,也是一種清醒。
隻是他們風家已經如逆水行舟,早就無法退下來了。
風眠洲眸光微黯,淡淡說道:“多謝。”
除此以外,再無多言。
林音兒見他聽進去了,很是高興,起身說道:“我去看看明歌姐。”
明歌換完衣裙,發現這套祭祀穿的衣裙竟然有五層,而且穿法異常的複雜,好在這套衣裙華麗無比,不枉她穿出了一身汗。
“我又不是風家人,為何要穿你們祭祀穿的服飾?”明歌從内室出來,後知後覺地問道。
風眠洲低低笑道:“脫下來更麻煩,既然都穿上了,就勉為其難穿半日吧。”
明歌挑眉,看在這衣服美的份上,行吧。
他們大月國祭祀天地,向新月祈福的時候,也是盛裝出席,是一年裡穿的最正式最華美的一次。
風家祭祀的地方在城郊世家大族共同修建的世家祠堂,每年臘月小年,衆世家都會前去世家祠堂祭祖,算是盛京世家最隆重的日子。
明歌坐在馬車内,看着外面熱鬧非凡的坊市,聽聞還有世家祠堂這玩意兒,很是驚訝道:“世家大族的野心竟然到了這等地步,在盛京修建祠堂,皇室也能忍?”
風眠洲一邊翻閱着各地管事上報的年度總結,一邊淡淡說道:“皇室自然不能忍,但是這些年很多世家子弟都在朝為官,朝堂幾乎是世家的天下,昭和太子想廣納人才,也隻能弄出一個摘星樓來,不能忍也得忍。”
明歌點頭道:“那今日豈不是盛京世家全都要去?”
風眠洲擡頭看她:“你不會是害怕了吧?”
明歌挑眉:“我一個小跟班我怕啥?我就是去湊熱鬧的。”
風眠洲微微一笑,不再說話。
車隊很快就抵達城郊的世家祠堂。
世家祠堂前,九洲大中小世家,但凡能将祖宗牌位塞進世家祠堂的,全都派了嫡系子弟前來祭祖,而盛京的世家更是家主親至。
宗祠門口,各世家的馬車有序地停在白玉石廣場上,衆世家子弟在寒冬臘月裡抱着小暖爐,裹得嚴嚴實實,等着風家人抵達,有的幹脆躲在馬車上先不下來。
第一炷香必須由第一世家點燃,也必須由第一世家開啟今年的祭祖儀式。
“風家的人怎麼還沒有到?磨磨唧唧的,讓這麼多世家等着。”
“誰讓他是第一世家呢,不晚點到怎麼顯得風家的威風。”
“你們說今年主持祭祖儀式的會是誰?風晉已經有大半年沒有露面了,該不會早就死了,風家秘而不宣吧?”
“死倒是不至于,不過肯定病重,自從風眠洲回來,風家猶如吃了定心丸一樣,風晉肯定兇多吉少。”
“若是風晉死了,風眠洲一個毛頭小子怎麼能坐穩第一世家家主的位置,那第一世家怎麼也得換一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