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相禅師看着場上笑語晏晏的女娘,其實她出現的那一刻,他就猜出了她的身份,本以為大月國避世隐居上百年,族人早已絕迹于九洲,沒有想到這一代竟然出了月明歌這樣的女娘。
無相禅師低低歎了一口氣,說道:“阿彌陀佛,出家人早就不在紅塵之中了,隻因為老衲心有執念,這些年才與紅塵俗事糾纏不清,是以無法自渡,也渡不了人。
女娘也不該過問紅塵事。”
他們都不該行走于九洲,如此有悖祖訓。
明歌微笑道:“世叔現在就可以渡一人,隻要将世叔手中的票數投給風家,風家上下都會感激世叔的。”
好狡猾的女娘,衆世家聞言,險些罵娘,這女娘厚顔無恥地拉票,而且還妄想說動無相禅師,喊無相禅師世叔,九洲第一厚臉皮非她莫屬。
衆人又怒又氣,心裡将明歌罵的狗血淋頭,但是内心又隐隐羨慕,覺得這女娘舌燦蓮花,風家得她助力,簡直如虎添翼。
“月明歌,你這是作弊,無相禅師才不會被你言語說動,按照你的說法,那禅師無論将票數投給誰,都是在渡人,何必非要投給風家?”
“沒錯,這就是佛法綁架,用這種手段拉來的票數,無恥至極。”
明歌見這些世家子弟紛紛急得跳腳,笑而不語,隻是靜靜地看着無相禅師。他們本不該摻和九洲之事,但是她算是今年才下山,而無相禅師卻早就二十多年前就摻和了九洲世家之事,算起來,是他違反祖訓在先,是無相禅師理虧。
無相禅師雙手合十,低聲說道:“老衲的這一票就投給風施主了,望女娘不要後悔。”
風家人激動的叫出聲來,不敢置信地看向明歌,月娘子竟然就這樣直白且不可思議地拉來了十票?十票呀!
十票是什麼概念,就算十大世家都投給榮家,也是平票,除非餘下的所有人都投給榮家,但是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隻要再拉來長公主的那一票,風家就直接穩坐世家之首的寶座了。
衆世家全都炸了,衆人臉色鐵青地站起身來,紛紛抗議。
“這怎麼可能,跛腳道士和無相禅師都把票投給風家?這兩人都被風家收買了嗎?”
“跛腳道士還有可能,但是無相禅師怎麼可能會被風家收買?大師無欲無求,一心隻為天下蒼生。”
“那就是因為月明歌!”
衆世家子弟咬牙切齒,憤憤地看向月明歌,但是卻不敢相信,一個南疆來的鄉野女娘,怎麼能說動無相禅師和莫問這種成名已久的人物。
榮家主臉色沉的能滴出水來,若是眼神能殺人,月明歌已經被他千刀萬剮了。
先是跛腳道士變卦,然後無相禅師也變卦,要知道跛腳道士是他費勁千辛萬苦請來的,他也曾經多次前往大相國寺求見無相禅師,許下重重承諾,懇請無相禅師支持他們榮家,結果本來有七分把握的事情,到了今日,竟然全數變卦!
月明歌到底是什麼人?她跟這兩人到底是什麼關系?
跛腳道士油鹽不進,無相禅師絕對不可能被收買!問題就出在月明歌身上。
榮家主看向秋慕白,咬牙說道:“國公爺,今日這世家大會實在是辦不下去了,也不知道月明歌使了什麼手段,竟然先後收買莫問道長和無相禅師,還請國公爺和長公主殿下做個見證,識破這女娘的奸計。”
好一招禍水東引,借刀殺人,并且将秋慕白和長公主殿下架在了火上烤,要是他們倆敢支持風家,就是和無相禅師、莫問一路貨色!都是被收買的!
風家人見他開始血口噴人,憤怒道:“榮家主,無相禅師是得道高僧,豈容你污蔑,莫問道長也是民間人人敬仰的人物,今日請誰來做見證,不是你們榮家主導的嗎?怎麼如今開始給風家潑髒水?”
“榮家主,你也是九洲成名人物,還是要點臉吧。”
蕭缭渾水摸魚地嘲諷道:“榮家主要什麼臉面,隻要權勢就足夠了,今日隻要不是支持榮家的,都會被他打成一丘之貉!這世家大會都要變成榮家的家會了。
不過是仗着風家主病了,謝家家主不在盛京罷了。”
榮勝義冷笑道:“無知小兒,這裡豈有你們說話的份兒。不如你們讓莫問道長和無相禅師自己說說,為何會支持風家?難道不是收了風家的好處?
風家富可敵國,買下整個大相國寺都是有可能的,況且風眠洲年少成名,結交天下名人,不是為了錢也可能是為了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