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叔等人将貨物卸下來,放到驿館的院子裡,一進來就懵了,啥情況?西平郡一帶的山匪被人殺了?
“敢問各位兄台,這是何時發生的事情?”
“大約就這幾日,你們是從何處過來的?途中沒有遇到山匪,也沒有見到山匪的屍體嗎?”
“我們三日前剛從西平郡過來,未曾看到屍體,也沒有被賊人搶劫,這一路很是風平浪靜!”
“那你們真是走了潑天的好運,那些山匪就是三日前被人殺的!”
管叔等人驚出一身冷汗,呆呆地看向風眠洲等人,見這郎君芝蘭玉樹,女娘貌美如花,身邊隻帶了四名護衛,怎麼可能殺得了幾十人的強盜山匪。
“這位郎君,你們從西平郡過來,不知曉這件事情?”
有人忍不住問着風眠洲,這郎君長身玉立,清俊出塵,帶的女娘美的跟天仙似的,跟這驿館格格不入,也不知道什麼來頭。
風眠洲帶着明歌尋了一個無人的空桌子,坐下來,點了酒菜,這才淡淡說道:“未曾聽聞,不知道這些賊人是被什麼人所殺?”
“我聽說好像是被祁連山守山人所殺。”
“祁連山守山人?那是什麼人?”
衆人議論紛紛。
明歌看了一眼風眠洲,眼眸彎彎的,他讓人放出去的風聲?這裡已經是甘州地界,祁連山腳下,若是有人知曉祁連山守山人,必是這來來往往,消息彙集之地的驿館。
“你們沒有聽說過祁連山守山人嗎?聽說祁連山山脈深處有數不清的寶藏,這些守山人就是專門守着這些寶藏的。”
“竟然還有這等事情?”
“聽說以前有不少遊俠來祁連山尋寶,還有世家大族帶着浩浩蕩蕩的人馬進山,全都有去無回,都被守山人殺了。”
“放屁,你們知道個錘子。”角落裡傳來怒喝聲,一個年輕遊俠拍着桌子,怒氣沖沖地說道,“守山人才不會濫殺無辜。”
明歌和風眠洲對視一眼,有戲!
“那你說,這些山匪是被什麼人殺的?官府年年讓交錢剿匪,年年将人拉到山裡繞一圈就回來,那些官差衙役隻知道欺壓良民。”
“沒錯,聽說這件事情還是山上的賊人自己跑到西平郡捅出來的,說他們大當家被人殺了,找官府理論,這才爆了出來。根本就是蛇鼠一窩,否則落草為寇的賊人敢進官府?”
“聽說西平郡的衙役帶人去尋,才找到被野狼啃食的屍骨,屍體被吃完了,隻剩下破破爛爛的衣服和武器……”
“一定是祁連山守山人幹的,一定是那夥人想搶祁連山的寶藏,結果被守山人殺了。”
那年輕遊俠忍無可忍:“根本就沒有什麼祁連山寶藏,守山人守的是天人不渡的天險,那些人都是被山裡的野獸吃掉的,你們不知道别亂說。”
衆人哄堂大笑,沒有搭理這年輕人。
天險?
明歌眼眸微深,看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遊俠,微笑道:“這些賊人如果真的是跟官府有勾結,那守山人怕是要被官府報複,這世道還真是亂,也不知道怎麼通知那些守山人小心防備。”
那年輕遊俠欲言又止,然後悶悶地低頭咬了一口饅頭。
風眠洲淡淡說道:“甘州、西平郡本就是西北荒涼之地,遠離盛京,天高皇帝遠,别說朝廷不管,就連世家大族都懶得管這片貧瘠的地界,沒有想到竟然還有守山人這樣正義之士,我等隻是路過,還是不要管這樣的閑事了。”
風三:“郎君說的是,就算殺盡此地貪官污吏,郎君和女娘一走,依舊會恢複原樣,免得平白得罪人。”
那年輕遊俠憤憤罵道:“膽小如鼠,麻木不仁,爾等就算出身世家,擁有潑天權勢,也盡是為虎作伥之輩。”
驿館内,行商和衙役側目,這小子活膩了吧,這郎君一看非富即貴,他倒是發癫敢罵,也不怕惹火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