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甯王确有其人,大月國便是安甯王一脈的後人。
你們說,若是孤娶了大月國的小國主,算不算是皇室回歸正統?”
到時候,他們的後人也依舊是安甯王一脈的後人,誰還敢說皇室非正統?誰都無法再用這個借口伐兵盛京。
朝臣們紛紛跪下,哀嚎道:“殿下,若是如此,殿下萬萬不能以身犯險,前去南疆。”
谷霁站起身來,看向宮牆圈禁起來的四方天空,這裡是大夏朝皇權最鼎盛的地方,也是最孤獨最沒有自由的地方,他一個先天不足的皇子,并沒有多少雄才大略,也沒有治國大才,連健康的身體都沒有,何苦要攪和進那些人的中原之夢裡。
谷霁微微一笑:“去安排吧,孤要親至南疆。”
衆人神情悲痛,殿下這一去,兇多吉少,大夏朝風雨飄搖了。不過如今這局勢,就算殿下不去,依舊是被困的囚鳥。
“對了,風眠洲在哪裡?傳信與他,讓他等等孤,孤與他同行。”谷霁做下這個決定,内心陡然之間豁然開朗,就好似封閉的蜜罐被打開了一道縫隙,有新鮮自由的風吹進來,瀕死的人又重新活了過來。
昭和太子接下請帖,南下南疆,與此同時,消息傳遍九洲大街小巷,一時之間舉國熱議。
泉城,謝宅。
清晨的天光照亮被血水沖刷的街道,樹影婆娑,謝景煥站在謝宅的門前,看着進進出出的護衛,想起去年深秋,他也是這般站在府邸前,那時候他是客,如今主人的屍體被擡出來,他為主。
但是時光一去永不複返,年少時的心境也蕩然無存,往後他隻是泉城謝氏的家主,而不是看到喜歡的女娘就臉紅的謝家小郎君。
“謝郎君。”
馬車停在謝氏門前,裡面傳出一道溫潤清和的聲音,馬車簾帳被人打開,露出一張光風霁月的清俊面龐。
風眠洲坐在馬車内,見他已經平定了謝氏的内亂,謝家家主被誅,家主一脈死的死,逃的逃,如今隻剩下謝書一人在盛京,翻不起多大的風浪。
他朝着謝景煥微微颔首,淡淡說道:“郎君需要幾日才能處理完泉城的事情?”
謝景煥朝他作揖行禮道:“七日即可。少家主是要急着南下嗎?此次多謝少家主出手,您若是着急可以先行南下。”
此次泉城謝氏的内亂能這麼快平息,全因為風眠洲帶了風家最精銳的隐衛一路風馳電掣地南下,接到他的傳信之後,直接抵達了泉城,和他裡應外合,殺了謝氏一個措手不及。
風眠洲搖頭淡淡說道:“不急,天光甚好,郎君與我一同去千金樓喝一盞茶吧,去去身上的業障。”
謝景煥還有諸多事情要處理,但是看着坐在馬車内雲淡風輕的世家子弟,點了點頭,他這滿身血污和罪孽,是該去喝一盞茶,消消滿身的戾氣。
兩人上了馬車,到了千金樓,千金樓依舊熱鬧非凡。
謝家易主的事情還沒有擴散開來,此時衆人聊的都是九洲最轟轟烈烈的那一樁事情。
“聽說大月國發了十份請帖,邀請九洲最有權勢的世家郎君前去南疆,參加他們小國主的王夫大選。這陣仗比去年的尋寶宴要轟動一百倍。”
衆人想起去年謝氏貴女還未出閣時,在泉城辦了一場尋寶宴,那段時間整個泉城人滿為患,十分的轟動熱鬧,隻可惜謝氏貴女最後并未成功選婿,反而去往盛京,悄無聲息就嫁入了晉國公府,讓人很是惋惜。
“大月國?南疆還有這等小國?為何她敢給九洲世家子弟發帖啊?不會被人當做笑話嗎?”
雅間内,風眠洲和謝景煥對視一笑,頗有些感慨。
“兄台一看就是一心隻讀聖賢書的,這個大月國聽說就是前段時間傳的沸沸揚揚的安甯王一脈建起的小國,聽說是世外桃源,鮮為人知,裡面有數不清的寶藏和絕學,現在都在說,誰娶了大月國的小國主就能得到皇室正統。”
衆人大驚,一時之間熱議紛紛,沒有想到大月國來頭不小,此刻誰沒有被邀請,誰尴尬!
“聽說昭和太子都收到了請帖,準備出發南下,前去應選呢,誰還敢說大月國是個笑話。”
“太子殿下也要去入贅?這不可能夠吧。”
“反正也不知道消息是怎麼傳出來的,八九不離十吧,大月國沒說入贅還是嫁娶,若是他們的小國主真是安甯王一脈,無論是入贅還是嫁入東宮都是穩賺不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