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樹杆上,一人正在垂釣,身形修長如竹,俊臉半籠在暗色中,不是風眠洲是誰?
明歌心中一喜,正要上前,陡然又想起白日裡小草說的話,心跳陡然加速。
“你站在那裡做什麼?剛釣了兩尾銀魚,晚上你想吃燒烤的還是清蒸的?”風眠洲俊臉隐在暗處,耳尖隐隐發燙,克制着沒有上前拉住她的手。
明歌一聽有銀魚吃,飛快地躍上樹幹,挨着他坐下,将懷裡的小甜瓜遞給他一個,笑盈盈道:“給你的,你怎麼甩開他們進來的?”
風眠洲将釣魚竿放在一邊,伸手接過那隻帶着她體溫和香氣的小甜瓜,心口微甜,聲音也沙啞了幾分:“他們又不會闖山門,不過我剛才進來時,發現隻開了一重的殺陣和迷陣,你們這是在放水。”
想當初明歌折磨他時,開的是五重的殺陣和迷陣。
他垂眼咬了一口小甜瓜,清甜入肺,一時之間眼底都能滲出蜜來。她來見他,是不是有那麼一分喜歡他?
明歌一邊蕩着小腳丫,一邊咬着小甜瓜,說道:“本來就是在放水,不然你們進的來嗎?”
若是開十重殺陣和迷陣,風眠洲都進不來,此次阿娘和大長老本意就是放他們進來的。若是一重的山門都闖不過去,這些世家子弟不如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風眠洲聽着她傲嬌的小語氣,低低笑出聲來,兩人也沒有說什麼,就如同剛認識那樣,一起并排坐在老樹杆上,一邊垂釣,一邊靜靜地待着。
“離開一年,新月潭裡的銀魚都肥美了不少。”
明歌聽着口水直流:“這些銀魚隻有我會來釣,小草沒有那個耐心,大長老他們都吃素比較多,阿娘就更不會下山了,不過我一個人還是吃不過來的,每到秋季銀魚肥美的時候,我就将他們都釣上來做成魚幹吃。
風眠洲,你既然來了,那就多釣一些吧,存起來吃。”
風眠洲聲音低啞:“好。”
明歌咬着小甜瓜,聽着山門處傳來的動靜,“咦”了一聲:“好像是兩撥人在闖山門?”
風眠洲沒有接話,見她吃完小甜瓜,用自己的袖擺幫她擦了擦沾滿汁水的小手,握住她的手,沒有再松開。
明歌一時怔然,想縮回來,對方指尖用力,紋絲不動。
她眨了眨眼睛,任他握着手,然後大大方方地盯着他的俊臉,鬼使神差地上前親了一下,溫熱柔軟的觸感,一觸即開。
風眠洲渾身僵硬如石,大手陡然握緊她的手,眼底閃過炙熱的光芒:“你,在耍流氓嗎?這在中洲是要負責的。”
耍了流氓的明歌:?
明歌:“你打量我沒去過中洲嗎?中洲哪裡像你說的那樣食古不化,别說親一下,就算是成親了,女娘也是能和離的。”
風眠洲眼眸柔的能滴出水來:“原來你都想到成親了。”
明歌:……
她有些惱怒,甩開他的手,躍下老樹杆,說道:“你還是釣你的魚吧,釣不到十條不準吃飯。”
風眠洲低低笑出聲來,不敢再逗她,五指握緊,覺得剛才被她親的地方隐隐發麻,等他過了大月國的考驗,就向她阿娘提親。
明歌脫了鞋襪,在淺水區玩着水,提着裙擺,踩着水下冰涼的玉璧,然後趁着風眠洲不注意,潑他一臉的水。
她眼眸彎成小月牙,潑完水,就假裝去抓魚。
風眠洲:“……”
風眠洲:“小心掉到深水區。”
明歌:“我會洑水。”
風眠洲溫柔說道:“衣裳會濕,山裡夜晚寒涼,很容易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