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煥朝着昭和太子拱了拱手:“殿下,我先行一步。”
林家父子、淩雪桐都相繼進去,就連李希也跟了進去,隻剩下蕭缭和昭和太子兩人。
昭和太子坐在新月潭的樹蔭下面,看向蕭缭,溫和笑道:“蕭郎君去吧,這一關得自己闖,我無礙的。”
蕭缭吊兒郎當地笑道:“我還是陪着殿下吧,這一路走來,衣食住行都是我蹭殿下的,旁的我不行,當根拐杖還是可以的。”
昭和太子聞言低低笑出聲來,誰說蕭家五郎不學無術,是盛京一等一的廢物,就這幽默風趣就十分的難得,何況蕭五郎人雖然風流了點,人品卻極好。
如今各大世家都暗中站隊秋慕白和風謝兩家,唯有他還來燒皇室的冷竈。
“再說了,這雲霧大陣一聽就很厲害,我先觀望一下,若是他們被打的鼻青臉腫地回來,我先狠狠嘲笑他們一番,然後再與殿下去闖豈不是更好?”
蕭缭風流倜傥地笑着,言辭中坦坦蕩蕩。
“雲霧大陣乃是先祖和一燈道長所創,裡面蘊含了大月國十八種絕學,武學隻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種,并非人人入陣都會被打的鼻青臉腫,皆看個人緣法。”一道溫柔冷淡的聲音從山間傳來。
蕭缭和昭和太子聞聲看去,隻見明歌去而複返,身後跟着剛才哭唧唧跑掉的小草,再後面便是素衣素袍,清冷如月的大月國國主。
三人從山中雲霧中走來,似夢似幻,看的兩人心頭一震。
原來她便是父親苦戀了一輩子,愛而不得的大月國國主月婵。蕭缭看的有些呆滞,難怪明歌初入盛京時,父親和秋言喻看到她,是那樣的表情。
昭和太子起身,朝着大月國國主微微作揖,謙虛說道:“谷霁見過國主。”
算起來,他是晚輩,尊稱一聲姑母也是可以的。
大國主上下打量着他,确實是一個謙謙君子,言辭中十分的溫和有禮,隻是這身體就跟個篩子一樣。
若他生在尋常富貴人家,好生将養着,沒準也能安然無恙地過一生,偏偏生在皇家,自小便殚精竭慮,氣血兩虛,縱然有雲車接他來南疆,這一趟也讓他本就不太好的身體更加雪上加霜。
大國主颔首,上前來,素手搭在他的脈搏上,許久,淡淡說道:“喚我一聲姑母吧。”
将死之人,就算日日用奇珍異寶吊着一口氣,也命不久矣。
大國主看着他蒼白英俊的面容,語氣稍稍溫柔道:“明歌說你在中洲對她多加照拂,既然來了大月國,可願前往雲霧天宮,讓族中三長老為你治療喘症?”
他這身體,就算喘症治好了,也依舊是個篩子。
昭和太子微愣,一邊的蕭缭欣喜地叫道:“殿下,你是歡喜過頭了嗎?還不快謝謝國主。”
昭和太子溫和一笑:“姑母,若是谷霁未闖陣便去雲霧天宮,是否代表考驗失敗?”
蕭家五郎隻歡喜他的喘症得救,卻知道第一次見面,他便被大月國的國主剝奪了王夫的人選。
其實他也知曉,若是明歌嫁給他,他這身體既不給她幸福,也護不了她的安危,他隻是想最後再放縱一次,看看她,看看她從小生活的地方,如今被人當面拒絕,也算是極好的事情。
心中最後的一絲妄念終于湮滅。
昭和太子眸光黯淡,笑容卻依舊溫和。
大國主點頭:“此次請殿下前來,并非是為明歌選王夫,當年先祖離開中洲,将大夏朝交予殿下一脈,今日大月國就不可能重回中洲,殿下與明歌隻能做兄妹,無法做夫妻。
何況中洲群狼環伺,殿下也無法兒女情長。殿下若是執意入陣也可,隻是最後一關,你無論如何也是闖不過去的。”
這一行人中,昭和太子無論是智、武、才學都不算是拔尖的,他拼不過另外三名世家子弟。
明歌伸手拽了拽阿娘的衣袖,低聲說道:“阿娘,谷霁很好,你這樣說,他是
要傷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