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歌搖頭:“說不好,不是隐世高人,就是騙子。到了。”
明歌看向台階之上的寺廟。
許是香火終于旺了點,廟前的台階上灑掃的很幹淨,廟門大開,有小沙彌守在門前為香客指引道路。
明歌兩人上前,說明來意,那小沙彌雙手合十,“阿彌陀佛”一聲,說道:“兩位施主請随我來。”
谷霁的靈位并未供奉在殿内,甚至沒有點一盞長明燈,隻葬在寺廟的後山上,孤零零的一座墳,沒有石碑,清明剛過沒多久,卻有祭拜的痕迹。
“敢問小師父,這是何人前來祭拜的?”
那小沙彌說道:“是蕭禦史蕭大人前來祭拜的,隻說若是有故人前來祭拜,便帶他們來這裡。”
“小僧還要回到廟中,兩位施主有事情來前院找小僧即可。”
明歌道謝,打開酒,在谷霁墳前灑酒祭拜。大月國一别,沒有想到就是永别,這幾個月以來發生了太多事情,就連她都有些無法适應。
謝景煥:“沒有想到蕭缭如此重情重義,竟然敢來祭拜前朝陛下。秋慕白對他倒是隐忍。”
明歌冷笑一聲,淡淡寂寥道:“可能他需要人見證他的皇權霸業吧,我們這些人遠在天邊,他身邊知曉過往的也隻有蕭缭了。”
因沒有墓碑,明歌去附近摘了一些野花,紮了一束花,放在墳前,低啞說道:“若是有緣,再來祭拜。
此地風水極好,谷霁,你給自己選了一個風水寶地,希望下輩子你能得到你想要的自由,莫要生在皇家。”
謝景煥朝着墳前拜了三拜。
明歌回到廟中,捐了香火錢,為谷霁捐了一盞長明燈,給的香火錢足夠點燃一百年。
“施主可要再立一塊長生牌?”
“嗯。”
“可要寫名字?”
“無名,隻立牌位。”
下山時,已然是黃昏。山中倦鳥回林。
明歌站在山間小道上,看着那些回林的倦鳥,看向身後的寺廟,微微一笑,笑容說不出是羨慕還是落寞。
一入盛京,不死不休,她這隻遠行的小鳥怕是永遠也回不到巢穴中了。
“走吧,謝家主。”明歌擡眼,眼底燃起一絲冰冷的鬥志。從她離開大月國入中洲曆練開始,有些事情,有些路就已經注定。
兩人在天黑前入城,住進了盛京最大的客棧。
掌櫃正在櫃台後算着今日的進賬,近來也不知刮的什麼妖風,鐵甲衛全城出動,到處戒嚴,尤其是他們客棧所在的這條街,好多人不敢來住,所以今日的客房隻滿了三分之一,要是長此以往,那就要苦不堪言了。
掌櫃的正愁眉苦臉,見十幾個身強力壯的勁裝護衛護着一男一女進來,瞧着來頭不小,應當是權貴或者世家子弟,所以才不懼滿街的鐵甲衛。
掌櫃的連忙笑眯眯地迎出來,下意識看了一眼外面的街道,隻見不知何時,那些鐵甲衛都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貴客,裡面請。”掌櫃的看清明歌和謝景煥的臉,臉色驟變,這娘子不就是一年多前的那位月娘子嗎?
長得這樣美貌的娘子少見,當年又是那樣盛況,他看過一眼就難忘,何況這娘子還在他們客棧住過。
“十間上房。”謝景煥丢出去沉甸甸的金錠子,“然後準備熱水,吃食,外面的馬也要上好的精飼料喂養。”
“好嘞,郎君稍等,一定為您和月娘子準備最好的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