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老隻當看不見,見秋長歌竟然說出這羊皮卷的出處,大喜:“這麼說,我的祖師爺竟然是宋朝人?那距今都有幾百年的曆史了。當年我拜師的時候年紀小,不懂事,沒有問師門,小友,你能看出一二嗎?”
秋長歌淡淡笑道:“不知。”
就算知道也不能說,她估摸着應該是道門的外門弟子,否則傳下來的道義不會有這麼多的錯誤,不過如今能傳下這麼多,已然是瑰寶了。
黎老隐隐失望,詢問道:“那小友可願意收下?”
秋長歌看了一眼笑的比哭還難看的黎家兄妹,淡淡說道:“多謝您的好意,不過您也知道,我和前夫好不容易離婚,現在有了新的生活,傅先生可能不希望我接觸這些,上次還有位禅師希望我入佛門,被傅先生狠狠訓斥了一番。”
秋長歌直接将傅懷瑾拉出來做擋箭牌,總不能告訴老先生,她腦子裡有佛道儒三家傳承下來的典籍,真的不能接受這種錯誤百出的傳承。
至于入佛門一事自然是她胡謅的。無名禅師倒是一直希望傅懷瑾入佛門。
說話間,隻見傅懷瑾拿了筆墨紙硯回來,溫潤笑道:“黎老,這事我可不答應,你和長歌可以論道,做萬年之交,若是收徒,我豈不是要跟着她喊你一聲師父?老太太怕是不同意。”
傅懷瑾搬出傅家來。
黎老沒有想到還有這一層緣故在,頓時愣住,他忘記了秋長歌和傅家的關系,要是這小女娃娃入了道門,跟傅懷瑾分手了,傅家怕是要将他家掀了。
黎家老大狂喜道:“爸,秋老師那麼多的粉絲也不答應,您老就别瞎操心了。”
“沒錯,這事咱得聽當事人的。”
秋長歌見老爺子一臉失落加失望,垂眸微微一笑,取過羊皮卷,撿了一篇入門級别卻也是最重要的一篇道義,開始默寫。
傅懷瑾見她竟然親自動筆寫,知道她有意點撥,便幫她研墨。
黎老本是一臉失落,結果見她字寫的鐵劃銀鈎,氣勢磅礴,暗叫一聲好,再看清她寫的乃是道門道義,寥寥數語便能衍生出無數道法來,頓時呆立當場,猛然站起身來,失聲叫道:“這是,這是?”
黎老此刻内心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初在金陵他就知道秋長歌的來曆,本以為她隻是略懂皮毛,這才巴巴地要将祖師爺留下來的傳承送給她,結果誰能想到,誰能想到,秋長歌乃是真正的世外高人。
黎老如獲至寶,看着還未寫完的道法奧義,屏住呼吸,激動地手都有些顫抖,妙啊,絕妙,這便是失傳的道術嗎?
他竟然還想收秋長歌為徒,他拜師還差不多。
黎老忍不住哈哈大笑出聲,又猛然捂住嘴巴,怕影響到她,七老八十的老人家興奮的如同孩童。
黎家兄妹倆對視一眼,尴尬的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老爺子平時多穩重的一個人,今天怎麼會如此反常?兄妹倆随便找了個借口将老爺子扯出了茶室。
老大苦口婆心地勸道:“爸,咱是來做客的,要是表現的太過異常,傅家會以為咱們腦子不正常。穩住,您要穩住啊。”
穩個錘子啊!黎老激動地朝着兒女擺手:“你們懂什麼,你們什麼都不懂。”
“您不說,我們怎麼知道?”
“您倒是說啊!”
兩人急得直跺腳,自打老爺子進了這莊園之後,就不太正常了。
黎老内心激動,壓低聲音說道:“你們說,要是我拜師的話,秋家女娃娃會收嗎?”
黎家兄妹臉色比吃了屎還要難看,不敢置信地看着老爺子:“您還是讓我們去死吧。”
老爺子不要做人,他們還要做人呢。這傳出去,國學大師黎平拜二十幾歲的年輕女孩為師,明兒他們就可以在單位上吊了。
不知道的隻會說,黎家想攀龍附鳳,想借着秋長歌這個梯子攀附到傅家,到時候他們百口莫辯。
黎老想了想,覺得不現實,愁眉苦臉道:“不行不行,這樣所有人都知道了,到時候拜師的人得把門檻都踩平了,我要是想登門拜訪還得排隊,不行,絕對不行。”
“要不你們去拜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