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這隻是一幅稀松平常的書法字帖,傅懷瑾随手就挂在了書房了,她以為是他自己寫的,結果竟然是元代的古董字帖,拍賣行價格八位數!
“嗯。我記得你不喜歡草書,這幅字帖挂了一年多,你都沒正眼看它,索性拿去送徐家老爺子。”傅懷瑾輕描淡寫地說道。
這幅古董字帖,徐家老爺子一直在重金收,真迹在他這裡,他不缺錢,所以一直沒拿去拍賣,既然長歌要去徐家認親,帶這幅字帖是再好不過了。
長歌若有所思道:“會不會太貴重了?若是有人說你傅家斂财貪污怎麼辦?這些古董字畫就是證據。”
傅懷瑾低低地笑:“傅家祖上有薄産,足夠子孫後代揮霍幾輩子,真貪不了一點。你就說是你送的,你之前不是捐贈了好多文物古董嗎?你手中能拿出一些真迹來,也很正常。”
傅懷瑾說完,側臉過來。
長歌眼眸上揚,親了親他的臉,說道:“破費了,傅先生。”
傅懷瑾心裡摻了蜜一樣,眼眸深邃道:“應該的,我的就是你的,我們不分彼此。”
長歌手裡真的拿不出這樣的禮物,她以前揮霍起來時眼睛都不眨一下,捐的捐,贈的贈,哪裡想到後面要面對這麼多的人情世故?
傅懷瑾的這個禮物深得她心。
雖說認親一事不能放在台面上說,但是她親自去拜訪,全的是她和宋星河的兄妹情,所以得按照她前世的标準來,太便宜的送不出手,這字帖投其所好,又是真迹古董,方能表示她的誠意。
長歌看了一眼傅懷瑾清俊優越的側臉,心裡微暖,他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懂她。
徐家老爺子住在老城區的四合院,距離傅宅不算遠。
長歌和傅懷瑾到時,正好上午11點,不早不晚。
宋星河在巷子口等他們,見傅懷瑾這麼冷的天竟然穿了一身高定西裝,外面套了一件靛藍的長大衣,襯的他長身玉立,芝蘭玉樹一般,張了張口,覺得莫名其妙。
今日是認親,認親,他穿的跟個公孔雀一樣,是怕他搶走長歌?
傅懷瑾這麼不自信的嗎?
宋星河翻了個白眼,他就慶幸現在是新時代,若是在大盛朝,他想娶長歌,得問過他的意見,他不同意,一切白搭。
“來了。”宋星河皮笑肉不笑地問候了一聲,然後看向後下車的長歌,笑容真摯了幾分,“外公讓我出來接接你們。”
傅懷瑾眼眸含笑,一點也不介意宋星河的為難,今日拜訪之後,他和長歌就算是異姓兄妹了,讓未來的大舅哥發發脾氣,他受得住。
“我們來的不算晚吧。”長歌下車,這一路過來路上的積雪未化,河裡還結着厚厚的冰層,像極了當年她第一次北上盛京時所見的畫面。
兜兜轉轉這些年,她還是來了這裡。
“還沒到飯點,不早不晚。”宋星河領着他們進院子。
庭院内積雪都清理的幹幹淨淨,院子裡有一棵上了年紀的老槐樹,有三人合抱那麼粗,這時節掉光了葉子,隻剩下粗粗的枝幹,頗有一種蒼勁風霜之感。風水上,槐樹代表“祿”,用來鎮宅,頗有權威。
“我母親離異以後,随着我外公外婆一起住。”宋星河在前面引路,說話間,隻見一個氣質古典的中年美婦從屋内走出來,清水藍的中式改良旗袍,外罩了一件雪白的小皮草坎肩,應該就是宋母。
宋星河喊了一聲媽。
宋母悄悄地打量着長歌,見她五官精緻大氣,目光清亮,烏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看過來,反而給宋母看的不好意思,别開了視線。
“可是星河接到人了?”裡屋傳來徐老幹練沉穩的聲音。
“外公,長歌和傅懷瑾來了。”
長歌本欲與宋母打了招呼再進去,結果對方隻沖着他們笑了笑,然後就轉身進了裡屋。
長歌看了一眼宋星河,明白為何徐宋兩家能鬧的這麼難看,為何他母親長得這麼美貌,離異多年卻一直随着父母住,宋星河的母親性格比安然還要怯弱,如同一株美麗的菟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