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寫婚書,送一半聘禮,然後還要舉辦一個訂婚儀式,請親朋好友來見證。”傅懷瑾想着那畫面,聲音都忍不住溫柔起來。
這麼麻煩呀。長歌想起前世她和穆青衣的婚禮,那時候她還不知道他們之間的因果,隻是選定了他為自己的夫君,隻要求一切從簡。
所以她都不記得自己有沒有收到婚書,也省略了很多流程禮儀,直接跨越到了成親這一項上。
“正月十五,我眼睛應該還沒有恢複視力吧。不過隻是請親朋好友,我不介意。”
傅懷瑾滿心喜悅被澆的透心涼,深呼吸,他怎麼忘記了這茬,他才不要長歌被人指指點點,被人可憐。
“要不我努力恢複一下視力?”長歌笑盈盈地看向他的方向。
傅懷瑾:“總之你是跑不掉了,這輩子注定要嫁給我。若是正月十五來不及,那我們就等七月初七,八月,九月,十月都是可以的。”
“那要是十二月份才恢複視力呢,要是一輩子都不恢複呢?”
“那我就做你的眼睛,總之你配偶欄上的人隻能是我。”
傅懷瑾霸道地說道。
長歌眼眸彎了彎,搓了搓有些發冷的胳膊。
“是不是很冷,我們回家吧。”
“好。”
傅懷瑾起身牽着她往家走,喊了喊還在瘋玩的小毛球,回家去。
暮色沉沉,地燈氤氲的光芒在深冬的夜裡若隐若現,長歌在一片黑暗中,跟随着傅懷瑾的步伐,聽着他的聲音,聞着一路冬青樹的清香,回到莊園。
風吹過懸鈴聲。
傅懷瑾溫潤醇厚的聲音似是穿過無盡黑暗傳來:“到家了,長歌。”
到家了。
那樣簡單的字眼如一股暖流滑過心頭,她站在懸鈴下,在無盡的黑暗中似乎看到了一個幼小孤獨的身影,被遺棄的小少女遠遠地看着她,然後蹦蹦跳跳地走過來,握住了她的手指。
她心底的那個小女孩終于不再害怕被人遺棄了,因為她有了比肩同行的人。
幼年時的陰影在無數年後,機緣巧合之下煙消雲散,長歌微微一笑,與七歲的自己和解。
“回家這麼高興?”傅懷瑾見她站在懸鈴下,笑顔如花,眸光微暗,低啞說道,“我有告訴過你,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嗎?”
常年淡漠不愛笑的人,笑起來有一種冰雪融化的美。
長歌:“好像沒說過。”
傅懷瑾扶額,看來他以後得試着說一些心裡話了。
傅懷瑾抱起長歌,大步流星地進屋。
“傅夫人,天色不早了,我們該培養一下感情了。”
*
第二日,傅懷瑾預約了眼科專家,下午最後一個門診專家号。由于時間約的太晚,長歌自然睡到了自然醒。
醒來時,她眼前朦朦胧胧一片,依舊看不清晰,和昨日一樣,不過能感受到一些光線和輪廓。
傅懷瑾不在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