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它就叫做小綠球了。”
“小綠球?”澤越錯愕,随即淡淡笑道,“嗯,那帶回去養着吧。”
這小烏龜挺有靈性的,也不怕生,既然不願意回山野,那就跟着衡音吧,隻要她喜歡就行。
衡音歡喜地将小綠球抱起來:“澤教授,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其實你真的很溫柔。”
澤越隻是外表看着冷漠,眉眼間給人一種曆經風霜但是又很肆意灑脫的那種感覺,他其實一直都願意傾聽别人的聲音,也願意溫柔地成全别人的請求。
他真的很好。
“你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
澤越垂眸,認識久了,她就會看到他冷酷又無情的一面。前世他們關系最惡劣的那一段時間,她都是不願意見他的。
猶記得那是一個雪夜,他從北境連續趕了一個月的路程,滿身風霜地入城,得知她已經一個月不曾回謝家,将諸事都交給管事處理。
他連家門都沒進,繼續去俞家找她。那時,窗外飄着鵝毛大雪,她隔着屏風坐在屋内,聲音比冰雪還要冰冷:“我已經嫁入俞家,不适宜繼續處理謝家事宜,兄長請回吧。夜裡寒涼,我就不送了。”
他一肚子話都憋在喉嚨裡,最後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口,黯然地離開了俞家。那時他們已經有小半年沒有見面,再後來便是盛京傳來明歌的消息,他匆匆前去盛京,本以為他們之間的矛盾和隔閡以後總有時間能解決,隻是再見便是訣别。
澤越眼底閃過一絲的悔恨,那時候他但凡長了嘴,向她賠個不是,問清楚他們之間隔閡的真正原因,或許她也不會那麼年輕就病逝,留下一個嗷嗷待哺的孩子,最後……
往事如刀一點點地割着他的心。
澤越偏過頭去,看向面前的河流,盡力平複着内心的情緒,無論如何,他很慶幸衡音如今生活的很幸福,而他也會盡力彌補她,修複着前世破裂的兄妹情。
“澤教授,你眼睛怎麼紅了?你這麼不經誇嗎?”衡音見他偏過頭去,那一瞬間突然變得憂傷孤獨,微微一愣,佯裝不知,插科打诨地笑道,“那你以後可要适應,我可會誇人了,他們都說我是小開心果。”
澤越低落的情緒被她的笑容感染,淡淡一笑:“那很好。”
這才是她原本的性格吧,和明歌無憂無慮地生活在大月山,要不是因為誤入中洲,她們就不會受那樣的苦。她和明歌最後都變成了自己最不想成為的人。
一個青燈修道,一個被困内宅,雙雙殒命。
衡音揪着草地上的小野花,小聲說道:“澤教授,我右腿的石膏也拆了,馬上就要跟我爸媽回帝都了。”
她原本是想來幫忙的,結果沒有想到右腿骨折,直接躺了一個月,這一趟感覺什麼忙都沒有幫上。
澤越:“南方這邊的情況已經穩定,我過一段時間也要回去了。”
衡音眼睛一亮:“真的嗎?那我們到時候帝都見?”
澤越點頭:“好。”
衡音見他這意思,以後就是還會來往,眼睛都笑彎了。澤教授對她應該不讨厭吧,不然以他的性格怎麼會答應再見面?
聽說他身邊的狗都是公的,近水樓台先得月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隻要她努力,就沒有融化不了的冰山。
兩人在農莊附近遊玩了一會兒,買了一些當地的農特産品,然後這才帶着撿來的小烏龜回去。
衡音第二天就跟父母離開錦城,回了帝都。
至此距離《心動的他》綜藝錄制結束已經過去了一個月。
一回到帝都,衡音就莫名有一種休假結束,回到現實世界的魔幻感,仿佛古鎮和錦城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