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兩世都從未感受過家的溫暖,見到的都是殘酷的人性和荒誕的世界,而她似乎有一種能力,兩世都活的簡單單純,可以為一朵花開,一場雨落而欣喜。
那是他夢寐以求而無法擁有的能力。
即使知道了來路,也很少有人能擁有大智慧,跳脫出來。
他們的靈魂都在輪回中苦苦掙紮,一次次地走相同的路,做相同的選擇。
這一世,會有所不同嗎?
“澤越?”衡音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彎眼笑道,“你在發什麼呆,進去啦。”
澤越回過神來,從後座拿出衡音帶的禮物,帶着她上前去按門鈴。
“哎。”衡音看的有些傻眼,他回家還要按門鈴嗎?他不知道密碼或者沒有輸入指紋解鎖嗎?
“嗯?”
衡音揚起燦爛的笑臉,說道:“沒事,你看我的發型亂不亂?”
“很可愛,不亂。”
衡音摸着頭頂兩個小揪揪,她也覺得可愛,她臉小,是标準的鵝蛋臉,紮這個發型顯得她特别清純可愛,特别接地氣,很搭她的牛仔背帶裙。
門很快就被打開。
“是阿越回來了嗎?”顫顫巍巍的聲音,滿頭銀發的老太太一臉驚喜道。
“外婆,是我。”澤越上前一步,看着已經年邁的外婆,微微動容。
下一秒,屋内傳來一道冰冷頑固的聲音:“他還知道回來,家都不要了,這些年他回來的次數五根手指頭數都數的過來,還回來做什麼?”
“爸,是我讓澤越回來的。”澤芸冷淡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阿越,别管他們,來,快進來。”老太太滿臉慈愛,看向衡音,“這是?”
“這是衡音,我的,女朋友。”澤越聲音頓了頓,有些遲疑。
“外婆,叫我音音就好啦。”衡音甜甜一笑,上前握住老太太的手,說道,“外婆你好有氣質呀,難怪澤越一直在我面前誇您是最好看的。”
老太太今年已經七十多,依舊收拾的十分精緻體面,穿着一身改良款的旗袍,戴着翡翠玉镯,仿佛依舊活在她那個年代裡,一看就知道出身良好。
老太太笑的合不攏嘴,看着面前漂亮可愛的小姑娘,笑道:“快,快進來。”
衡音進門,隻見室内裝修風格還是很複古的,實木和白牆的結合,不僅透着年代的質感,還不顯得沉悶,室内處處都擺放着鮮花,看的出來,外婆是一個非常熱愛生活的老人。
“外婆,這是我和澤越從國内帶過來的小禮物,您别嫌棄。朋友自己腌漬的,幹淨衛生還好吃,不是在外面随便買的。”
衡音笑眯眯地拿過澤越手上的禮盒,遞給老太太。
老太太打開禮盒,見裡面都是一個個精緻的琉璃罐,微微驚喜:“這小罐罐燒制的這麼好看?老澤,你過來看看。”
澤老沉着臉過來,看到那燒制的琉璃罐,微微驚訝:“這有些年頭了,确實燒制的還可以。”
豈止是還可以,這琉璃通透,燒制的罐子上還雕刻着清雅的桂花,一看就是用心定制的,這份心意就十分難得了。
澤越淡淡說道:“這些辣醬和小菜都是傅先生做的,就是鐘鳴鼎食的傅家。”
這可是衡音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能讓她一個吃貨舍得拿吃的送人,這份心意總是要讓人知曉的。
傅家?那個傅家?澤老和老太太對視一眼,微微驚訝,移民之前,傅家在國内那可是煊赫世家,聽說這些年兒孫都有出息,尤其是傅家那位傅醫生,在那國際上都是赫赫有名的天才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