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搖頭:“應當早就運走了。”
既然鐵甲衛知道藏寶點,想必是謝書說的,這一個多月足夠他們将金銀珠寶運到盛京兩個來回了。
小草捏着手中的金錠,果然好心機,明着拿她開刀,沖着謝氏來,暗地裡竟然是來偷運謝氏暗藏的家财,既然有了一石二鳥之計,那必然還有第三重目的。
小草猛然站起身來,說道:“六長老和長公主那邊有多少人手?”
謝雨微愣:“我們本是派了一隊護衛隊去保護莫先生的,但是被莫先生趕了回來,他們不會是沖着莫先生去了吧?莫先生可是舉世無雙的大劍師!”
小草攥緊手心,他們一定是看到六長老和大長公主沒有回城,所以直接出城去了,他們不是要回盛京,而是沖着六長老去的。
24個鐵甲衛!這支隊伍強到可怕,還有這些年瘋帝埋在泉城附近的暗線,足以去試探六長老的深淺。
這才是他們到泉城的第三個目的!
秋慕白想知道六長老到底強到什麼程度,這一戰若是重傷六長老就是天功,若是不行也能試探出六長老的深淺,好部署下一次的行動!
小草小臉冰冷,一言不發地就往外走:“去,回謝府,讓謝景煥去城外道觀。”
“哎,娘子。”謝雨臉色微變,一溜煙地往謝府跑。
崔玉壺見她和謝雨談完事情,臉色不對勁,不像是回西郊莊子,連忙問道:“出什麼事情了?”
小草急急說道:“來不及說了,我得去道觀一趟,你先回崔府吧。”
崔玉壺見她這神情必是出了大事,二話不說就跟了上來:“我與你一起去,有事也有個照應。”
小草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算是默許了。
“如果出事的話,你可以先走。”
崔玉壺點了點頭,兩人直接帶了一隊護衛隊直奔城外的道觀。
*
城外道觀。
六長老坐在道觀的台階前,随手撿的枯樹枝已經斷裂,他仰頭看天,淡淡笑道:“好些年沒有動手,老了,不服老都不行了。”
想當年,年輕的時候,他一人背着一柄刀,從雍州府一路殺到了南疆,身中數刀依舊斬敵無數,那些年的熱血和赤誠好似還是昨日的事情。
後來他覺得刀殺意太重,改為練劍,也曾幻想一劍氣吞山河,重鑄祖輩的無上榮光,後來年歲漸大,心境也發生了變化,覺得劍之一道,在于守和忍,若是這輩子都不拔劍,那他的劍道算是練至了大成。
臨老,終究是破戒了。
對面,一衆鐵甲衛聞言,險些再吐出一口血來。不愧是大劍師,不僅劍術厲害,而且說話更是氣人。
他随手撿了一根樹枝,數招就将衆人打的口吐鮮血,這般實力還說自己老了?那他們算什麼?是九洲絕頂菜雞嗎?
他們可是百裡挑一的鐵甲衛,是從軍營裡一層層選拔上來的天子禁衛,每一個都有自己的絕活,但是在這位老先生手下,竟然走不過三招。
衆人死死握住手中的刀,掌心虎口處已經血肉模糊,唯有按緊刀柄,才能死戰不退。
今日之前,他們從不相信,一枝枯樹枝能自帶劍氣,能将他們震的渾身氣血翻滾,身體像是被無數劍氣貫穿,龜裂出無數細碎的劍氣傷口。
這種實力,不愧是九洲絕頂的大劍師。
趙不凡咽下嘴中的腥甜,沉聲說道:“莫先生,不,應該是月老先生,晚輩十分景仰當年您一人一刀從雍州府殺到南疆的傳奇事迹,不過今日我等前來是奉旨調查前朝大長公主的事情,您窩藏前朝皇族,莫怪我等冒犯了。”
六長老聞言微微一笑,眼角的褶皺都透着幾分豁達肆意來:“年輕人,試探就試探,何必找借口。我夫人早就不是大夏皇室中人,這件事情你們大盛朝的皇帝也是知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