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壺笑道:“好,多謝四叔,娘子最近确實很喜歡吃梅子,上次四嬸托人送了一些嫩豆腐,娘子也很喜歡吃,你幫我多謝謝四嬸。”
啥時候送的豆腐?
崔四爺有些愣,但是聽說謝娘子喜歡,也沒有嫌棄,還是挺高興的。謝家娘子人還怪好的呢!
“好,那我回去了,你别送了。”崔四爺走路都生起風來,拎着幾份酸梅子,屁颠屁颠地回家去了。
崔玉壺等他走遠了,這才拎着張記的酸梅子回謝府。
如今滿城皆知,娘子有了身孕,還知道孩子跟娘子姓,小草應該能放下心來,好好養胎,生下這個孩子了。
至于真相,一點都不重要。
崔玉壺準備将這件事情爛在肚子裡,就算那位謝家主他日平安返回泉城,他也不會告知真相。
這就是他和小草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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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家鬧了?”小草喝着碗裡的小粥,吃着小菜,擡頭問。
趙嬷嬷笑道:“哪能真的鬧的起來。據說崔家老太爺是想來鬧的,還裝模作樣地買了根繩子回去,結果無人關心。崔家那幾個爺,沒有一個有膽量來鬧的,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我聽說崔家四爺來跑來跟崔郎君報信,讓他千萬别回家,還說就算是奔喪的話都别信。”
小草“噗嗤”笑出聲來,放下筷子,說道:“如果是我,我也會鬧的。”
這些年崔家不知道她和崔玉壺的真實情況,在崔家人的視角裡,她這個孫媳婦确實做的很差。
“崔郎君将那一大家子治得服服帖帖的,娘子無需擔心崔家的事情,您和崔郎君這些年是彼此合作的關系,您不欠崔家什麼,反而将崔家從泥潭裡拉了出來。外人都還羨慕崔家呢。”
趙嬷嬷将崔家的事情說與她聽。
崔家這幾年變化很大,在崔玉壺和泉城百姓的監督下,崔二爺徹底戒了賭,就算去賭坊,也直接就被人轟了出來,無人敢跟他賭呀,崔二爺這幾年一直閑在家裡沒事幹,崔家不請奴仆,家裡需要男人幹的活就被崔二爺承包了。
她婆婆秋娘也因為有了謝家這個媳婦,在崔家稍微有了點地位,回娘家也有面子,沒事跟幾個娘子一起去觀音廟裡拜拜,去别家吃吃酒席,做點針線活拿出去換銀錢,日子過的也很順心。
崔三爺四爺原本也沒什麼惡習,就是好吃懶做,但是這幾年在城内耳濡目染,又被崔玉壺各種洗腦,也都變得勤快起來,日子也過的挺滋潤的。
所以崔家老太爺就算再不滿,下面的幾個兒子也不跟他一個鼻孔出氣,孤掌難鳴,買了繩子回去當晚就被崔老太太罵着扔出了牆,成為街坊鄰居的笑談。
“崔郎君還是挺有辦法的,這樣爛泥扶不上牆的一家子,硬是被他連拉帶扯地拉了起來。無論裡子有多爛,反正面子是能看了。崔家人也是燒了幾輩子高香,得了這樣的長孫。”
小草點頭,崔玉壺隻是生錯了年代,若是早出生幾十年,走仕途必是一代權臣,可惜了。
“阿嬷,明日送些絲綢布匹和酒水吃食去崔家,再給崔家的子弟無論大小都送一個金項圈,打上謝氏的族徽。”
趙嬷嬷笑道:“好,還是娘子巧思。”
這絲綢布匹是送給老太太和秋娘的,酒水吃食自然是送給老太爺他們的,至于金項圈,戴出去有面子,而且打了世家大族族徽的金項圈等同于官銀,輕易賣不掉,也不擔心崔家人拿去換銀子,染上惡習。
娘子真是用心良苦。
小草微微一笑道:“既是本性不壞,我也樂于拉他們一把的,就當做是給孩子積福。”
“家主還未有消息嗎?”
小草搖頭,謝景煥去盛京已經快3個月了,快要過年了,也不知道他今年能不能趕得回來吃年夜飯。
“娘子,不好了,草廬巷子出事了。”謝雨慌慌張張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