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你師父動用最強劍招,以一己之力擊退24名鐵甲衛,最後因為惜才,收回了半招劍術,遭到反噬,能拖三年,卻拖不過今年除夕,你現在回泉城,沒準還能見到他最後一面。
再遲,就天人永隔了。”
趙不凡怒道:“蕭大人,你能不能閉嘴?我可無法從半個大劍師的手上救下你,他的劍絕對比你的箭弩快。”
蕭缭看着内心天人交戰的謝景煥,微微一笑,謝景煥若是連這種理智和自控力都沒有,來盛京的第一日就直接殺進帝宮了,而不是一直盤踞在這個小院内,不斷地給陛下施壓,而且不動聲色地給各大世家傳遞結盟的訊号。
他将自己當做那柄沖鋒陷陣的刀,然後一點點地聚攏着更多的刀,等待一擊斃命的機會。
盛京的這局棋,真作假時假亦真,棋子能成執子者,布局者也能成棋子,局勢越來越混亂,足以真正地威脅到帝位皇權了。
所以,謝景煥必須走,或者死!
謝景煥看向有備而來的蕭缭,一點點地收回自己的劍,冷冷說道:“天黑了,你們該走了。”
該走的人是他們,而不是他。
他原本想等到除夕夜再動手,但是現在等不到了!
蕭缭皺起眉頭,凝重道:“大家相識一場,我不想你死在盛京,謝景煥,走或者死,你隻能二選一。”
事已至此,他也無能為力了。
“今日之前,你可手持我的令牌出城門,一路向南直奔泉城,無人敢阻攔你。過了今日,那便要聽天命了。”
他取出手中的玉牌,放在落滿積雪的桌子上,轉身離開。
蕭缭一走,屋頂上的箭弩也跟着消失。
趙不凡狠狠松了一口氣,一摸掌心,都是冷汗。
“謝家主,盛京水深,現在各方勢力聚集,全都在等着你走出那一步,他們好如同貪婪的秃鹫一樣分食血肉,我和蕭缭的意見一緻。退一步海闊天空。”
趙不凡說完,朝着他拱手告辭。
那封密信已經被謝景煥毀了,沒有證據,蕭缭也奈何不了他,不過此地不宜久留。
趙不凡走出庭院,就見蕭缭雙手抱着暖爐,站在雪地裡等着他。不遠處是蕭府的馬車和護衛。
他下意識地握緊腰後的刀:“蕭大人是在等我嗎?”
今日他雖然沒有帶部下,但是隻要發出鳴笛聲,不出一炷香的功夫,鐵甲衛就會趕到,到時候就看是蕭缭的箭弩厲害,還是鐵甲衛的刀厲害!
況且還有謝景煥在!
蕭缭抱着手中的暖爐,被凍僵的身體恢複了暖意,微笑地看向趙不凡:“年紀大了,天寒地凍的腿腳都有些不利索,不如趙大人年輕有為。羨慕啊。”
趙不凡警惕地看着他。
蕭缭微笑道:“哦,我突然想起來,謝家小娘子已經有了3個月的身孕,來年應該會生下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娃娃。”
趙不凡臉色驟變,五指握拳。
蕭缭高深莫測地一笑,朝着他點頭,慢吞吞地朝着蕭府的馬車走去。泉城的消息呀,就沒有能瞞過他耳目的。
他隻是想點一點趙不凡,他想置他于死地,輕而易舉。無論他三年前所做的事情,還是現在和謝氏來往的事情,都足以令他和趙氏萬劫不複。
他隻是不願意盛京再流血了。
因為流的血已經足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