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第7頁)

澤越眼裡的光一點點地熄滅,臉色隐隐灰敗黯淡,這是她的想法嗎?他其實早就猜到了,她性格外柔内剛,決定的事情從來不更改。

辛蔚笑道:“我也是這樣認為的。所以一直希望夢裡的故事就到此終結,不要有來生,若是有來生,這對恩斷義絕的兄妹最好也隻是人海裡擦肩而過,永不回頭。

好了,多謝澤教授和學妹,解了我心裡的一個困惑。”

辛蔚臉上笑容更深。

衡音笑盈盈道:“小意思,做人嘛,就要拿得起,放得下。都什麼年代了,我現在看小說,作者寫破鏡重圓和追妻火葬場都是要被讀者罵的,一邊看,一邊罵,嘿嘿,誰也不想找虐嘛。”

衡音看向澤越,見他面容英俊蒼白,垂眸不語,如同一尊易碎的名貴瓷器。

然而下一秒,澤越已經收斂的所有的情緒,一言不發地起身往外走去,仿佛剛才的一幕是她的錯覺。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澤越。

衡音弱弱道:“澤教授怎麼了?他不喜歡這樣的答案嗎?”

辛蔚意味深長地微笑:“可能是工作太累了。”

衡音有些不安地戳了戳小手指,她怎麼感覺澤越有些傷心了。

談話終止,一場危機解除!

宋星河暗暗松了一口氣,給長歌發了一條信息:“這個辛蔚是什麼來頭?這麼瘋的人,總感覺是一顆定時炸彈。”

這厮比陸西澤還要瘋。陸西澤和傅懷瑾鬥生鬥死的,都沒有想過暴露一丁點的前世往事,這厮到底什麼來頭,為了衡音那小丫頭,竟然這麼瘋!

秋長歌還沒睡,見澤越離場,兩人談話終結,便退出了直播間,靠坐在露台上,看着外面的青山碧湖,指尖一點點地敲打着欄杆。

自從她被這個世界承認,系統也完成任務離開,所以她已經無法入夢窺探前世之事。況且她入夢入的是自己的夢,窺探的是自己的人生,從來無法窺探别人的人生。

辛蔚此人,她探不到來曆,或許澤越可以。

看澤越黯然離場的模樣,那個故事應該說的八九不離十,這也就解釋了為何澤越會突然放棄一切,回國重新開始,又會守在衡音身邊,無數次拒絕衡音,卻又忍不住想靠近她。

像是帶着滿身罪孽,乞求寬恕的死囚。

她在衆生塔的那十年,他們在泉城相依為命,已經成為彼此的家人了吧。謝景煥一生不受困權勢,不拘于天地大道,唯獨心魔難過。或許現在的衡音已經成為了他這一世的心魔。

長歌伸手摸到窗台下的三枚銅錢,還沒拿到手,就被人奪了去。

傅懷瑾俊臉凝重地站在窗邊:“長歌,你不會是想起卦吧?”

她病了大半年,身體才稍稍好轉一些,竟然想碰這些?她竟然還在窗台下藏了三枚銅錢?

秋長歌身子一僵,波光潋滟的眼眸微斂:“怎麼會。”

“不是最好。直播間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憑他是誰,又是怎樣的因果,與你,與我們都是無關的。你一向知曉,不能介入他人的因果,否則必要付出代價。”傅懷瑾将那三枚銅錢直接沒收,“這銅錢我沒收了。”

“嗯。”秋長歌淡淡點頭,他難道不知道,她若是想起卦,不拘是用銅錢還是龜甲,萬物皆可起卦。

隻是動了那個念頭,但是又被他掐斷了。

傅懷瑾說的沒錯,他人的因果,總是要他們自己償還的。

“那個辛蔚确實有些麻煩,不過這事應該澤越去解決。”傅懷瑾見她衣裳單薄地坐在露台上吹風,俯身抱她進屋,“我倒是有些後悔你認衡音那個小丫頭,自打你認了這個妹妹,心思全都在她身上。”

口吻有些酸澀有些嫉妒。

秋長歌失笑:“你跟個小丫頭争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