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教授,你會一直給我剝皮皮蝦嗎?”衡音不自覺地脫口而出。
“嗯。”澤越淡淡地應着,将剝好的皮皮蝦放到她跟前的盤子裡,他會一直給她剝皮皮蝦,剝到她白發蒼蒼,牙齒都掉光的時候。
這輩子他想做的事情不多,看着她,陪伴她,三餐四季好好生活,其他的都不重要。
衡音甜甜地笑,就算是騙她的,她也開心。
衡音彎眼:“你幫我剝蝦,那以後我陪你吃飯!好不好?”
澤越目光微動,許久,低低說道:“說話算話!”
答應他的,要做到,因為他會當真!
*
一頓夜宵吃了一個小時,衡音酒量淺,喝了半杯紅酒就有些醉了,然後抱着澤越不撒手,就看着他傻笑。
“對,對不起,把你的衣服弄髒了。”她看了看自己吃完皮皮蝦,髒兮兮的小手,醉醺醺地笑着道歉,“你脫下來,我送去幹洗。我不是故意的,我平時很愛幹淨的。”
她其實有一點點故意,先讓澤越看到她最邋遢的一面,這樣以後她表現很好的話,就可以求誇誇了!先降低期待,以後才能有驚喜嘛。
她才不要做品學兼優的三好學生,因為做不到。
澤越看着襯衣上面淺淺的小手印,絲毫不在意,淡淡說道道:“沒事,回家洗一下就好。”
衡音将小臉往他懷裡蹭了蹭,猶如一隻犯困的小貓咪,喃喃道:“不要回家,你走了,我一個人怕怕。以前有狗狗陪着我,我把它送到爸媽家了。”
澤越看着不自覺就開始撒嬌的小姑娘,見她在懷裡蹭來蹭去的,身體不自覺隐隐發熱起來。
他垂眸,臉頰微燙,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是不是喝了酒,有些難受?”
酒量差的人,喝完酒确實身體會不太舒服!
他以前酒量差,一杯酒倒,喝完之後半宿都睡不安穩,後來故人盡數遠去,隻剩下他孤身一人的時候,他坐在空寂的山裡,也練出了一身的好酒量。
隻是後來時常覺得造化弄人,他想醉的時候,千杯不醉,想醒的時候,隻剩他一人。
澤越起身給她煮了一杯熱牛奶,喂她喝下去,見她小手攥着他的衣服,睡在沙發上乖巧如小貓咪,隻要他動一下,她就不安地哼一聲,靈敏至極!
澤越:“……”
今夜自然是回不去了。他伸手輕輕拍着她的背,哄她睡覺。
衡音是半醉半醒,隻有三分醉,其他的全都是演的,采取的就是拖字訣,隻要拖的時間晚了,她再清醒過來,合理地和澤教授提議晚上可以睡她家客房,完全不着痕迹。
計劃很完美,隻是她哼哼唧唧地喝了一杯熱牛奶,迷迷糊糊之間就直接睡着了,十分的好眠,夢裡還有一個舒服的抱枕,溫溫熱熱的,還十分的好聞,像是回到了山野的感覺。
澤越等她睡熟,将她抱到了卧室,然後下樓去車裡取自己的換洗衣服。萬幸的是他還沒回家,所以行李箱一直放在車子的後備箱,裡面有他的衣服和日用品。
之前是他顧慮太多,總覺得單身的男女還是要保持點距離的好,免得影響她的名聲,隻是今夜見她撒嬌說害怕,澤越覺得一個小姑娘獨居一個大平層,尤其她身份還特殊,确實很不安全。
隻是今夜這麼一折騰,自然回複不了傅懷瑾。
澤越給他發了一條信息:“抱歉,傅醫生,衡音喝醉了,恐怕明天才能回複你。”
傅懷瑾隻是一個中間人,賣人情找的房源,房子買不買的也需要回複賣家那邊,所以他這邊需要盡快确認。
傅懷瑾很快就回了信息:“沒關系,慢慢考慮,照顧好妹妹。”
妹妹?澤越看着他的回複,不知為何心頭微微酸澀,很多事情雖然沒有點破,但是在秋長歌和傅懷瑾心目中,衡音确實就是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