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第5頁)

傅懷瑾雙手插在口袋裡,淡淡說道:“你們性生活是不是不和諧?”

熱戀的小情侶,恨不能粘在對方身上,這才同居兩天就不回家了,肯定出問題了。

澤越噎住了。

傅懷瑾見他不說話,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小情侶無非是性格不和,性生活不和,澤越這包容到沒邊的好脾氣,肯定不是前者,那就是後者了。

這種事情,衡音不好意思說,長歌對性事本就淡漠,更不會提,所以衡小音這是在無聲地抗議呢。

澤越聲音有些沙啞:“是我的問題嗎?我覺得柏拉圖的愛情更好一些。”

傅懷瑾:“……”

他懷疑澤越前世今生就沒有性體驗,但凡他嘗過滋味,就說不出這樣的話,他又不是禁欲的教徒也不是和尚道士,道士還能娶妻呢。

“有些禁欲主義者确實會像你這樣,因為道德底線過高,顯得和世俗格格不入。不過,澤越,如果你是禁欲主義者,那這件事情要告訴衡音,如果不是,你就想清楚,你喜歡的是夢裡的人,還是現實中的人。”

傅懷瑾一針見血地指出來。他沒有前世的記憶,所以他很确定他喜歡的是長歌,等的也是長歌,或許已經喜歡了十世,但是澤越的情況和他不同。

澤越沒變,變的是衡音。

澤越啞然,知道傅懷瑾誤解了他的意思,但是他自己都說不清楚,他一直以來對衡音的情感就很複雜,一直以來當她是最親最敬重的人,是親人,是妹妹,也是相伴一生的人,隻是他還沒有從兄長的角色中轉變過來,覺得對她有任何的欲望都是一種亵渎。

這種複雜的情感和心緒,無法與外人說。

澤越深呼吸,吐出一口氣來,那層薄如蟬翼的紙,他還沒有勇氣捅破,也無法面對那個充滿欲望和私心的自己。

澤越不說話,傅懷瑾也沒有催。在沒有遇見長歌的那些年,他濟世救人、參悟佛理,一直平靜地等着時間流逝,等着趟過歲月苦河,終有一日等抵達彼岸。

那是無欲無求的傅懷瑾。

如今彼岸未到,他在歲月苦河裡遇到了一直等待的人,所以這一生也就不覺得苦,反而覺得是幸事。

澤越現在需要的是時間,去看清他和衡音的前路。

澤越低低說道:“雖然她變了很多,但是我知道她依舊是我虧欠的那個人,傅醫生,心懷愧疚的人能放縱内心的私欲嗎?這不是錯上加錯嗎?”

傅懷瑾:“那要看你内心追求的是道還是情。”

他聽長歌提過,前世的澤越一生追求的是劍道,所以錯過了情,若是他此生依舊追求道,那他确實不該再招惹衡音,若是他内心的天秤已經偏向了情感,那麼,私欲不過是情感的衍生,是必然而然的事情,無關對錯。

傅懷瑾若有所思,原來,他在背棄自己的道。

澤越猶如醍醐灌頂一般,道和情?孰重孰輕?長久以來困頓的心似是撥開了迷霧,見到了久違的朝陽。

澤越低低道謝:“衡音還麻煩你們多照顧。”

傅懷瑾挑眉,都說到這份上了,澤越不把人接回去?這人可真夠遲鈍的,活該他吃這苦,難怪長歌那樣冷心冷情的人,都視他為生死相托的摯友。

這人,就是一根筋,不知道拐彎。隻要他認定的事情,那就是南牆都撞毀了,還會繼續往下走。

這樣的人,若是認定了人,那也是世間少有的情種。

傅懷瑾笑道:“不用謝,我是她娘家的姐夫,都是自家人。”

傅懷瑾挂了電話,從露台回卧室,就見長歌擡眼看他。

“澤越的電話?”

傅懷瑾低低地笑:“沒錯,這人還真是死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