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霁伸手掐住她纖細的脖子,鳳眼戾氣橫生,掐死她,掐死她!心底似有一個聲音在瘋狂地蠱惑着他,隻要用力掐斷眼前纖細的脖子,這個女人從此就會消失在他的世界,他的人生也會回到正軌。
掐死她。蕭霁鳳眼猩紅,指尖微一用力,一股暗痛侵襲而來,從身體的四肢彌散開來,疼的他兩眼發黑,一個踉跄直接磕在榻上。
秋長歌被驚醒,睜開眼睛就見蕭霁俊臉發白地扶着榻上的桌子,額角磕的青紫。
她錯愕地眨了眨眼睛,這到底是怎麼磕到的?
不過他臉上帶傷的模樣,莫名地有一絲生氣。
她嬌嬌地扶着小桌的桌沿,坐直了身子,嗓音柔軟沙啞:“不好意思,我近來嗜睡,不小心睡着了。”
蕭霁額頭突突地疼,臉色蒼白,那股暗痛轉瞬即逝,他的身體還有着他不知道的暗傷。難道是狗皇帝給的藥新添加了别的毒?
殺心一閃而過。
蕭霁垂眸淡淡說道:“七娘子好似經常在外睡着。”
上次是蕭璧的金玉軒,這一次是他的碧落齋,她都是這樣勾引男人的嗎?
秋長歌看着面前俊美無俦的一張臉,感受到空氣中一閃而過的殺意,微微眯眼,剛才他是想殺她嗎?為何又停手了?
對于蕭霁顯露在外的殺意,秋長歌絲毫不恐懼,隻是微笑地看他:“抱歉,大公子,我從小就體弱,必須要靠睡眠補充精力,所以一累就容易睡着,不分時間場合。”
蕭霁鳳眼眯起,她就這麼信任他嗎?直接将自己的弱點告訴他?
“天生的?”他嗓音微啞,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身嬌體弱的小娘子,她身體這樣差,日後若是成親可怎麼辦才好?
秋長歌點頭。
“你就這麼信任我?”蕭霁薄唇抿起,她到底是哪裡來的信心?
秋長歌微微一笑:“我知道大公子如今還不信任我,不過我可以竭盡所能,助公子完成任何心願。”
她拿起桌子上的改良圖紙,遞給他:“這是我的誠意。”
蕭霁鳳眼幽深,接過圖紙一看,眼底閃過一絲暗光,這是改良後的加濕風車,不,這不是加濕風車,這是改良後的灌溉車,專做用于農田灌溉,在民以食為天的時代,糧食便是國之根本。
這薄薄一張紙會掀起朝堂震動,會引起各州府的地震,這張投名狀可謂是重如泰山。
她到底是誰?
蕭霁眼底閃過一絲忌憚和殺意,五指如爪,狠狠掐住她的咽喉,一字一頓道:“你到底是誰?”
她知道改良圖紙是他的主意,所以她洞察到了他和蕭璧的關系,知道蕭璧聽命于他?這樣的秘密蕭府十多年來無人知曉,但是她才來幾日,就洞察到了?
此女若是不能為他所用,必是生死大敵。
秋長歌喉嚨被他死死掐住,指尖翻轉,細如毫毛的針尖刺進蕭霁的手肘處,蕭霁手腕吃痛,失神之際,對方已經掙脫他的桎梏。
秋長歌劇烈地喘息着,啞聲道:“我觀過你的命盤,六親緣淺,親緣盡散,無妻無子,命犯孤煞。這一生都是一場空,而我可助你逆天改命,完成你的心中所願。”
蕭霁面容陰沉,定定地看着她,許久終于收斂了周身的殺意,冷冷說道:“不需要。”
他背過身去,五指緊緊地攥起,原來他的一生隻能用一場空來概括嗎?那些死去的人,流幹的血,用命填起來的孤勇該如何算?就算前方是一條黑暗無光的不歸路,他也會一直走下去,讓背叛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他要颠覆這一番天地,以他先祖的血脈和榮耀為誓,終結這樣肮髒黑暗的世界。
秋長歌聲音放軟,低啞說道:“是我需要公子,這場交易從始至終都是我需要大公子。我助公子完成所願,望公子救我于水火。”
蕭霁冷笑:“蕭璧亦能救你于水火,秋家七娘,好走不送,望日後你莫要再來碧落齋。”秋長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