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第1頁)

秋長歌指尖動作一僵,看着那新鮮還冒着血色的鞭痕,猛然擡眼,小臉冰冷一片:“誰打的?”

這鞭痕如此清晰,是才打的。難不成是蕭璧那混賬?這大半夜的,他們做戲給誰看?除了蕭璧,還有别人鞭笞他?

蕭霁嗓音微啞,将衣裳攏起來,沙啞道:“是懲罰,别看。”

是老皇帝的懲罰,當然他也是故意的,故意給老皇帝看他身上那些被蕭府人霸淩出來的一身傷口,如此老皇帝才肯相信,一個卑微的庶子恨蕭府入骨,如此才肯将監察司的大權交給他,讓他做狗,也做蕭府的釘子。

秋長歌咬唇,不說話,若是懲罰,那便不是蕭璧,是另有其人。是昨日秋意居的事情引起的遷怒嗎?是宮中還是朝堂上?

蕭霁沒有言明他的身份,她也不好直接戳破。隻是秋意居的事情終是因她而起,若不是她想泡澡,昨夜他們根本就不會出府。

“有藥嗎?”她心情有些惡劣,聲音也悶悶不樂的。

蕭霁見狀,鳳眼隐隐發亮。她是在擔心他嗎?如果是演的,那就一直演下去,不要讓他發覺。

蕭霁取出随身攜帶的金瘡藥,遞給她,說道:“血腥味太濃了,我去洗個澡再上藥。”

秋長歌按住他的肩頭,小臉繃的緊緊的:“坐好。”

蕭霁虎軀一僵,安靜地坐在凳子上,鳳眼灼灼地盯着她。

剛從廚房裡弄來兩斤鹵牛肉,拎了一隻燒雞的渡鴉默默縮回了腳,站在檐下的夜色中,唇角忍不住扯出一個僵硬的弧度。

這麼多年了,終于有人能吼得住公子,幫公子上藥了。

每次公子受鞭刑,都是自己生扛,從不用心上藥,新傷舊傷疊加在一起,異常的可怖。就算碧霄是靈藥谷的弟子,也治不好公子心口的傷。

秋長歌去廚房倒了一盆熱水,用柔軟的布巾沾濕,一點點地擦拭着他後背的肌膚。

“是不是很可怕?”蕭霁喉結滾動,聲音異常沙啞,克制着沒有穿上外裳,在她面前展示着那個傷痕累累的懦弱無能的庶子。

秋長歌聲音輕柔,淡淡說道:“是有些,不過每日堅持用藥,這些傷疤都會平下去的。”

她指尖不小心觸到他後背的傷口,引得男人身子一顫,呼吸都沉了幾分。

傷口最忌碰水,秋長歌隻簡單擦了擦他後背,便不想看那縱橫交錯的傷痕,然後拿着金瘡藥給他上藥。

如此折騰一番,一個累的夠嗆,一個被撩的夠嗆。

秋長歌将沾滿血迹的布巾放回盆中,洗去手上的血迹,淡淡說道:“好了,明日我再幫你換藥。”

她擡眼看他,見蕭霁鳳眼幽暗,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蕭霁垂眸,一言不發地幫她洗幹淨手上的血迹,然後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懷裡,取出另一瓶藥,給她抹着手上的凍瘡。

本來是昨日給她抹這個藥的,但是事發突然,沒有來得及給她。

那凍瘡藥冰冰涼涼的,塗抹了之後微微刺痛,但是用了不癢,秋長歌眼睛微亮,她這凍瘡不怕痛,就怕癢,溫度一高,鑽心地癢、撓心撓肺地癢。

癢的厲害的時候,她都是一邊睡覺一邊撓着凍瘡。

秋長歌眼睛水汪汪地看他:“你買的?”

“嗯。”找人特意配制的,不然也不會這麼晚才拿來。

“你就沒有什麼要問我的嗎?”蕭霁看她。昨夜秋意居的事情,此刻的事情,他突然發瘋的事情,她就沒有什麼要問的嗎?

秋長歌眨了眨烏黑的大眼睛,淡淡說道:“沒什麼想問的,若是以後再發生昨夜的事情,你不準再跑出去了。”

蕭霁身子僵住,五指無意識地握緊,定定地看她,許久,沙啞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