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茗低聲說道:“我院子裡生了一窩小兔子,瞧着很是可愛,便送來給祖母和幾位嬸嬸,秋娘子若是喜歡也可以挑一隻。管夠的。”
梅香興奮地就要伸手,被秋長歌淡淡看了一眼,立馬又縮回手去。
蕭茗問道:“秋娘子不敢要?是怕兄長說話嗎?兄長不至于這般小心眼,府上嬸嬸們人手一隻,隻是怕瑣事繁雜,到最後都無法悉心養這樣的小玩意兒罷了。”
蕭茗說着摸了摸籠子裡的小兔子們。
小兔子們傻乎乎地歪着腦袋,往他手中蹭了蹭。
梅香拉了拉秋長歌的袖子,小聲說道:“大公子事務繁忙,是不會注意到的,姨娘最喜歡這種毛茸茸的小東西了,養一隻吧,娘子。”
秋長歌擡眼看蕭茗,淡淡說道:“那便多謝二郎君割愛了。梅香,給銀子。”
梅香:“啊?”
梅香慌忙取出錢袋裡的碎銀子,雙手發顫地遞給他身後的侍從。
蕭茗眼底的笑意凝固,示意侍從收下,帶小丫鬟去旁邊挑小兔子,這才淡淡說道:“秋娘子對我似乎有誤解?不知茗哪裡得罪了娘子?”
秋長歌淡淡說道:“郎君出身顯貴,日後前程不可限量,七娘不過是寄人籬下的鄉野女娘,不敢高攀,更無從有誤解。”
蕭茗:“你是在記恨那日,我在祖父面前質問你嗎?是覺得我偏幫了四弟,讓他構陷于你?還是記恨這些年來我們對蕭霁的所作所為?
秋娘子,你我不過才見幾次面,但是四弟從小就與我兄弟情深,就算我知曉他此舉不妥,但是終究沒有對你造成傷害,所以我無法因為外人來斥責他,不過我可以代他像娘子賠個不是。”
蕭茗說完朝着他作揖深深鞠了一躬。
秋長歌堪堪受了,心中對他觀感好了一些。蕭家二郎确實人如其名,高風亮節,十分的坦蕩。
“郎君無需多禮,我不曾記恨四郎君,更不會因此對二郎君有意見。之前種種便掀過,就此不提了。”
她沖着蕭茗微微一笑。
蕭茗眼眸深邃如墨,看着她一閃而過的笑顔,沒說話,指尖微緊。
秋長歌見他盯着自己,神情微淡,側身去喊梅香。
梅香興沖沖地抱着一隻糯叽叽、毛茸茸的小兔子回來:“娘子,這隻可愛嗎?”
秋長歌點頭,與她走出亭子,等在衡安齋的門口。
老夫人身邊的嬷嬷看到蕭茗,連忙進屋禀告,連帶着也請了她進去。
蕭茗送來一筐小兔子,逗的老夫人和幾位夫人前俯後仰,一人領了一隻回去養。
等小兔子都領完了,老夫人這才看向秋長歌,問道:“秋娘子,我聽老爺說你和蕭霁的婚期定了,是明年三月初八?”
蕭霁的身世在蕭府已經不是秘密,老夫人自然也知道這些年來自己錯怪了老太爺,也錯怪了這個庶長孫,知曉他是老太爺故人之子,心中難免愧疚,于是對這個庶長孫也稍稍上心了,今日便故意喊秋長歌過來,想稍加彌補一下。
秋長歌垂眸,淡淡說道:“是,大公子說三月初八是個好日子。”
老夫人笑道:“不錯,早些定下來,我和老太爺也安心一些。”
一側的蕭茗眼神微閃,臉色不自覺的沉了幾分,三月婚期?這麼趕嗎?蕭霁和她相識不過月餘,婚期竟然就定在了兩月之後?
這女娘長得實在貌美,又過于聰慧,竟然甘願嫁給蕭霁?還是說她知曉蕭霁的身份?
蕭茗隻覺得心口一窒,呼吸不暢起來。
四夫人笑道:“婆母也無需憂心,這本就是從這個院子挪到另一個院子,日後就是一家人了。我聽說大公子将碧落齋和青花院合二為一,已經快要竣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