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長歌:“可我并不喜歡吃那些葷腥之食。”
蕭霁:“有人擅長做葷食,能去掉所有的腥味,也有人擅長做素食,能将素菜做的像葷食那樣好吃。你吃的這般少,一定是飯菜不合口味,等後面搬回去,我就多找幾個廚子,依你的口味做膳食。”
梅香喜出望外,那她以後就不用做膳食了,不是,大公子這不是拐着彎說她做飯難吃嗎?
秋長歌眼睛微亮:“那就試試?”
蕭霁點頭:“試試。”
蕭霁對吃食不挑,吃完晚膳,見屋内堆滿了各種箱籠,想起來時,她正在登記入冊,便随手拿起冊子,幫她整理一番。
“祖母竟然送來這麼多東西?”蕭霁微微驚訝。蕭家老夫人一向是視他為無物的。
“嗯,還送一隻陪嫁時的镯子,玉質上乘,十分的珍貴。”秋長歌說着從匣子裡取出那隻玉镯,翠綠水靈的镯子在她手上,襯的她肌膚如水般。
蕭霁鳳眼微暗,取過那玉镯,戴在她手腕上,再三摩挲,啞聲道:“好看的。”
秋長歌被他掌心的老繭磨的肌膚微麻,想縮回手,對方大掌握的緊緊的,紋絲不動,許久才意猶未盡地松開她。
“就這樣戴着吧。”蕭霁看着她手腕間的一抹翠色,終于有些懂,為何男子成親之後,都會喜歡給夫人買各種首飾衣裳,因為好看。
“有些重,要是磕壞了就不太好了。”秋長歌取下那玉镯,放進了匣子裡,懶得帶。
蕭霁點頭:“嗯,回頭多送你幾個,磕壞了就換一個戴。”
秋長歌“噗嗤”笑出聲來:“你這樣,我豈不是要背禍水的罵名?”
“那我背罵名也行。”蕭霁認真地說道,看着她笑盈盈的小臉,身上疲倦全消,就連心頭都敞亮了許多,這些年他一日不敢懈怠,不敢輕松,但是在她這裡,就這樣看着她,和她說說話,他都覺得是松快的,能短暫地忘記身上背負的血仇。
對她,他好像可以無所隐瞞,好像什麼都不用說,不用解釋。
“你都沒有什麼想問的嗎?”蕭霁鳳眼灼灼地看她,以她的聰明,應該能看出很多異常來,為何這麼長時間以來,她從來不問他?
秋長歌:“問什麼?”
她打了個哈欠,眼睛都困的睜不開,沙啞道:“猜都能猜到了。我隻是在想,能不能收這個镯子。如此一來我們和蕭府之間的捆綁就越來越深了,深到密不可分的地步了。”
蕭霁咀嚼着的那個“我們”二字,嘴角有些壓不住,低沉說道:“無妨,喜歡就收下,我和祖父之間的牽絆本就深,利益共同體,密不可分的那種,所以他們對你的好,你照單全收就好。不喜歡的就拒絕,莫要委屈了自己。”
蕭霁沒提自己的身世,怕吓到她,他要走的路艱難且黑暗,所以甯願她什麼都不知曉,隻要陪在他身邊就好,這樣他便有了方向。
蕭霁:“困嗎?我抱你到床上休息?”
秋長歌眼眸已經睜不開了,渾身懶的連手指頭都不想伸,點了點頭。
蕭霁起身抱她,輕輕将人抱到了床上,伸手幫她脫去外裳,見她全然無防備地熟睡,鳳眼暗了又暗,深呼吸,給她蓋上被子,看了一會兒,然後出了内室。
“娘子睡下了,莫要進去打擾,對了,這些箱籠擋在這裡太礙事了,明日你找雪鸮來,把短期之内不需要的都整理出來,讓他搬到庫房去。”
梅香大喜:“好的,大公子。”
隻是,搬去哪裡的庫房呢?梅香正要問,就見他已經大步流星地走遠。
*
很快就是除夕。
秋長歌是被外面的炮竹聲吵醒的,醒來時,外面飄着雪,院子裡雪白一片,她推開窗戶,看到蹲在檐下的小兔子,正一蹦一跳地玩耍。
見她打開窗戶,秋落霜連忙從屋内出來,笑道:“七娘,你可算是睡醒了,快些起來洗漱,今日用完午膳便要去祠堂祭祖,晚間還要吃阖家團圓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