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已經帶到,還望姨娘和七娘子自己看着辦吧。”管事的臉色鐵青地走了。
梅香連忙喊道:“把桃符一并帶走。”
管事的跑回來,拿了桃符摔門走了。
院内女娘們對視一眼,齊齊笑開了。
嬷嬷有些擔心道:“姨娘這般不給主君面子,隻怕日後……”
秋落霜:“怕什麼?這些年不也熬過來了嗎?若是真的給我一紙休書,那我就自己單過。”
嬷嬷:“那倒不會,如今老太爺十分看重七娘子,就算看在七娘子的份上,主君也斷然不會休棄姨娘的。”
隻是往後夫妻更是形同陌路了。
秋長歌淡淡說道:“無妨,女子自有出路,若是四老爺因此休了姑母,那姑母便可以離開蕭府,自立女戶,既可以單過,也可以招婿。”
“招婿?”院内衆人驚掉了一地下巴。
秋長歌點頭:“男子能娶妻,女子為何不能招婿?當然姑母若是想自己一個人過也是可以的,怎麼清淨怎麼來。”
秋落霜被她說的怦然心動,這些年她本就是自己一個人單過的,對所謂的夫妻恩愛,舉案齊眉早就全然不信了,若是往後能單過,那也算是過上了話本子裡寫的清淨生活。
“招婿?你這話若是讓祖父和大伯父聽見,怕是要急紅眼。”一道爽朗的笑聲從院外傳來,蕭璧穿了一身招搖的繡着金線的寶藍色華服大搖大擺地進來,“就算蕭霁願意,我祖父也未必願意。”
秋長歌看着他衣服上繡着的金銅錢,抿唇笑了笑。
“不好看嗎?這可是我特意在金縷衣挑的新衣服,咱們不是要合夥做生意了嗎?自然要穿财源滾滾的繡着銅錢的衣服。”蕭璧見她忍笑的模樣,有些惱怒,這是在質疑他挑衣服的眼光。
秋長歌淡淡笑:“那你為何不繡金元寶呢?”
元寶?元寶?蕭璧傻了眼,對哦,他應該找掌櫃的訂做金元寶的衣裳。
梅香等人在旁邊捂着嘴巴笑。
蕭璧惱怒道:“爺就覺得這衣服大氣,怎麼的?”
秋家娘子自己喜歡那種文質彬彬的書生氣,給兄長挑衣服都挑蘭草和青竹圖案的,虧他哥竟然能忍,整日出入監察司殺人不眨眼的百鬼之首,竟然穿這麼文雅的衣裳,這不是騙鬼嗎?
虛僞。哪裡像他這樣坦蕩。
秋長歌笑道:“是挺大氣的。你怎麼來了?”
“兄長怕你們不懂祭祀的規矩,讓我關照你們。其實我也不懂,每年祭祖都是祖父主持,要不就是大伯父主持,今年大伯父不是被革職查辦了嗎?自覺沒有顔面,不肯主持,所以今年是蕭茗主持。”
秋長歌:“?”
秋落霜驚訝道:“二郎君主持祭祖?”
祭祖可是大事,一向是傳給長子長孫的,老太爺身體不濟,主持不了祭祖大事,那理應由大老爺主持,若是讓二郎君主持,等于宣告了蕭茗的下一任家主之位。
蕭璧滿不在乎地說道:“是呀,反正他從小到大都是被當成繼承人來培養的,祖父讓他主持就是想讓他開始接手家族事務了。”
秋落霜問道:“那大公子呢?大公子可是長子。大公子去祭祖嗎?”
蕭璧被難住了,撓了撓腦袋,總不能告訴他們,蕭霁不是蕭家人吧。
秋長歌淡淡說道:“姑母,你就别為難蕭霁了,他本就是庶子,二郎君如今官至都城衛将領,二老爺的實權都沒有他大,滿盛京沒有不巴結的。”
蕭璧:“對,這話不假,二哥這段時間躲在家裡都不出去,天天養兔子,聽說你們也領了一隻?真是倒反天罡啊,我小時候找他要隻小狗子,被他告到祖父那裡,說我玩物喪志,結果被我爹打的半死,怎麼你們就能要到小兔子?”